女婿孫廣福也傷得不輕。
林秋聲現在帶傷主持家族事務。
可林家的生意前段時間就不好,現在更是一落千丈。
各方都在觀望,林家到底能不能撐過這一關。
而最讓人擔憂的,是袁家。
袁國成死了,雖然表面上看,是林來儀開槍打死的。
而且林尚義也下了死命令,那天發生的事,絕不能讓外界知道細節。
但是林家這個樣子,人心根本無法凝聚,袁家肯定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
他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袁家一定會報複。
隻是會在什麼時候?
而這場戰爭一旦開始,林家是毫無勝算的。
唯一的變數……
是李沐塵。
林尚義留著最後一口氣,就是要等李沐塵回來。
隻有李沐塵,能幫林家恢複元氣。
林尚義悲涼的心頭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當初還想讓李沐塵入贅林家,還說要給他一半的家產,幫助他重振李家。
林尚義承認,他想向李家報恩,但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而現在,整個林家的命運,居然都落到了李沐塵一個人的身上。
……
第三天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院子裡的井水已經很滿了。
刺蝟趴在井沿上,伸出頭去,看見自己的倒影。
它吱吱嗚嗚地叫了兩聲,然後噗地吐出一口氣,彷彿在為自己不能化成人形而感到不滿。
樓上的房間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忽然,窗簾被拉開了。
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照在一張美麗的臉上。
刺蝟看得呆了。
兩天前,李沐塵帶著這個女人來的時候,它就覺得很美。
可是這一刻,她竟比兩天前又美了幾分。
不,不止幾分。
簡直脫胎換骨!
刺蝟仔細觀察,女人的樣貌並沒有變。
可她確實變得更美了。
刺蝟不明白,為何會這樣。
它又看向井裡,井水映出它的面容。
它幻想著,有一天也變得和女人一樣美。
李沐塵和林曼卿攜手走出來。
林曼卿渾身都煥發著容光。
充盈的真氣在體內流動,筋脈通暢無阻。
她從未感覺到如此輕鬆,而眼前的世界,又如此的充滿了生機。
林曼卿看見了井沿上的刺蝟,欣喜道:“啊,好可愛!就是它在給我們護法嗎?”
李沐塵點點頭說:“是的。”
“我可以摸摸嗎?”林曼卿試探的伸出手。
刺蝟不喜歡别人摸它。
它開始有點討厭這個女人。
長得漂亮,就可以隨便摸别人嗎?
但它沒有出聲反對。
林曼卿把手放在刺蝟的背脊上,輕輕的撫摸著。
“它有名字嗎?”
“我也不知道。”
李沐塵才想起,自己從來沒問過刺蝟這個問題。
刺蝟開口道:“有,我叫白荊荊,荊棘的荊。”
“白荊荊……”林曼卿唸叨著,“是個好名字。”
她握住刺蝟的小手說:“白荊荊,你好,我叫林曼卿。”
刺蝟一時愣住了。
它從未這樣和人握手。
她把我當成人了嗎?
它第一次感覺受到了尊重,第一次感覺到了平等。
這個女人,好像也不那麼討厭了。
……
李沐塵和林曼卿回到北溪山莊的時候,林家人終於從沉悶和憂傷中緩過來。
彷彿他們回來,一切就都有救了。
老爺子林尚義躺在床上,欣慰地笑了。
他知道,林家還有希望。
“沐塵,曼卿就交給你了。”老頭說話的時候,喉嚨的痰滾進滾出,“可惜,我看不到你們的婚禮了。”
李沐塵握住老爺子的脈,真氣傾注,尋找著微弱的脈相中那一線生機。
可惜,這生機是如此的弱。
大限將至,李沐塵也迴天無力。
“爺爺,我一定會讓你活著看到我和曼卿的訂婚禮的。還有,你放心,隻要我在,就一定會保護林家。”
林尚義看著天花板,混濁的眼裡泛動著晶亮的光。
……
幫老爺子做了鍼灸,李沐塵去探望林雲。
一見到林雲,李沐塵就皺起了眉頭。
他號了林雲的脈,發現脈相穩定,生命無憂。
但骨骼的修複情況非常不理想,照這個速度,要恢複,怕得半年以上。
“我不是開了方子,你們沒按時給他用藥嗎?”
嚴慧敏苦著臉說:“沐塵,你那方子上的藥也太難找了,時間又緊,加上我們林家遭難,袁家已經放出話來,誰幫林家,就是和袁家為敵。現在,就算能找到藥物,他們也不敢賣給我們。”
“行了,這件事交給我吧。”李沐塵說,“反正那個方子也是臨時開的,我要給小雲換個方子。”
李沐塵想了想,現在林家辦不了事,隻能交給外麪人去辦。
他就給蔡偉民打了個電話。
“李公子?”蔡偉民十分意外。
“我需要找一些藥材,一會兒我把方子發給你,你儘快幫我配齊。”李沐塵沒有廢話,直截了當,以近乎命令的口氣說話。
電話那頭的蔡偉民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猶豫什麼。
李沐塵也不著急。
他在等蔡偉民的態度。
十秒鐘後,蔡偉民終於開口:“好的,李公子,你發過來吧,我馬上去辦。”
說完又停頓了一下,“李公子,我聽說袁家釋出了江湖懸賞,要你的命,你要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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