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山猜到眼前這傢夥一定就是龍婆巴育了,想起自己被他徒弟泰巫龍僧剖腹挖心,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拳。
砰一聲,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龍婆巴育的臉上。
龍婆巴育被打得頭一歪,鼻子和嘴角都溢位血來,看上去十分可憐。
“嗯,很有力量!”他一邊抹著嘴角的血,一邊笑著說,“調教一下,你有資格成為那伽座前的護法金剛屍。咦……”
龍婆巴育忽然露出一絲驚訝,“你的心魂怎麼回事?是龍僧嗎?是他調教了你嗎?但你怎麼還能活著走到這裡?”Μ.7㈢ΖW8.cóm
“調教你妹!”馬山又是怒揮一拳,“你那寶貝徒弟已經去西天佛祖那裡報到了,這會兒估計發配到地藏菩薩那裡去了。”
這一拳又是結結實實砸在龍婆巴育的臉上。
龍婆巴育一愣,顧不上鼻子裡流出的血,愕然道:“龍僧死了?”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悲憫,接著便是憤怒,雙手前伸,手指上放出十條黑線,朝馬山射了過來。
馬山知道龍婆巴育是泰巫龍僧的師父,實力肯定比龍僧更強大,所以絲毫不敢大意,見龍婆巴育出手,立刻施展禹步,想要繞過去,目的還是跳進湄公河。
“咦!你居然會禹步!”
龍婆巴育有些驚訝,手腕一轉,十道黑線在空中環繞飛過,超過了馬山。
馬山連龍僧都鬥不過,怎麼可能逃過龍婆巴育的魔掌,禹步儘管神奇,隻是他功力不夠,身子便被黑線纏住,飛了起來。
空中閃過幾條黑影,纏住了龍婆巴育的黑線,撕扯起來,企圖解救馬山。
龍婆巴育看向查娜麗,訝然道:“玄降術!你是法蒂瑪的弟子?”
查娜麗哪裡願意和他廢話,一心隻想救馬山。
龍婆巴育似乎對法蒂瑪有些忌憚,猶豫道:“看在你師父的面上,我放你一馬,你走吧。”
查娜麗自然不肯,出手就把身上所有的蠱和法器都施展出來,一邊攻擊龍婆巴育,一邊救馬山。
龍婆巴育大怒:“不知好歹!”
雙臂一震,空中的黑線震盪,大片的蠱蟲跌落到地上,查娜麗的法器也被盪開。
“既然不識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我先抽了你們的魂,再把你們的肉身餵給那伽!”
說罷一揮手,指上射出的黑線在空中交錯,密整合一張網,將二人網住。
接著,龍婆巴育雙手結印,往地上一指,二人腳下忽然亮起一盞油燈,燈光如豆,但午後的烈日之光卻掩蓋不住它。
……
李沐塵眼看著馬山和查娜麗被龍婆巴育用燭龍九陰燈定住,大為著急。
但他分身無術,法寶儘出,眼前的兩隻蛇頭已經讓他筋疲力儘。
那邊師兄杜青灰也差不多,而師姐向晚晴的情況更為凶險。
她的實力本就不如杜青灰,和現如今的李沐塵應該差不多,但她被困神殿數個日夜,法力早已消耗了大半。
那伽還有三個頭聳立雲端。
一旦那三頭出動,就是他們三人的末日。
可就在這時,不知為什麼,那伽的進攻突然緩了下來,六個蛇頭在空中穿梭飛舞,攻擊的頻率卻下降了,彷彿被什麼東西吸引去了注意力。
而那伽的主頭,一動不動,正緊緊盯著河岸邊。
車軲轆聲聲,那裡有一條狗,拉著一輛板車,正緩緩行來。
到了河畔的低平處,板車停了下來。
達瓦坐在板車上,仰頭看著空中的那伽,呼喊道:“孩子,不要再造殺戮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在風中傳出去很遠很遠,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人們聽見她的聲音,彷彿春風拂過心坎,靈泉流過臟腑,說不出的舒暢。
而那聲音裡慈悲,讓人有種想放下一切的衝動。
就連李沐塵,都差一點想丟掉手中的劍。
那伽呆了一呆,風雲中的六個頭忽而縮了回去,成扇形排布在蛇頸之上,就那樣聳立雲端,十八隻眼睛注視著板車上的女人。
龍婆巴育再顧不上馬山和查娜麗,跑到懸崖邊,對著湄公河大聲呼喊:
“那伽!不要聽他的!你沉睡了幾萬年,是我喚醒了你!聽我的,這人間都是罪惡!這些人都是騙子!他們自私,享樂,隻在乎他們自己的族群,把你和一切妖獸視為異類。他們以斬妖除魔為藉口,以天道為掩飾,消滅異己,維護他們自己的利益!那伽,你是真神!你才是天道的化身!聽我的,殺了他們!毀滅這個肮臟的世界吧!”
那伽發出一聲嘶鳴,蛇身晃動,地動山搖,湄公河的水迅速漲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淹沒岸邊的達瓦母子。
拉著板車的狗吠了兩聲,身體忽然變大,變大,再變大,變成了一頭肩高百米的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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