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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眼無聲惜細流,
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頭。
夜色瀰漫,蘇謹手持毛筆艱難地在寫著奏摺,然而還沒過了多久他就選擇了放棄。
“該死,都來了三年多了,可這毛筆為什麼還是這麼難用?”
看著奏摺上歪歪爬爬的字跡,他的嘴角忽然透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而這抹笑容很快就被苦笑替代。
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立刻衝著窗外大喊:“根生、根生你在不在,你快來!”
“二叔,你叫我?這就來了!”
門簾被輕輕掀開,一個年近三十,面色微微有些蒼白,透著一股書卷氣的男人走了進來:
“二叔,你叫我?”
蘇謹面露嬉笑,語氣中卻透著些許焦急:“乖侄子,你趕緊過來幫我瞧瞧這奏摺。”
蘇根生撓撓頭,語氣中卻透著一絲無奈:“二叔啊,按輩分你是我族叔不錯,可你畢竟比我小十歲啊,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乖侄子?”
蘇謹嘿嘿一笑,直接把桌上的奏摺團吧團吧扔進紙簍,然後將一份新的空白奏摺攤在桌上:
“好的乖侄子,你趕緊過來坐好,咱們還是老規矩,我說,你寫。”
“誒。。。”
蘇根生見怪不怪地答應一聲,熟練的淨手,然後恭恭謹謹端坐在桌前,抬頭認真的看著蘇謹。
蘇謹想了想,努力的拚湊著肚裡為數不多的詞彙,慢慢開口:
“嗯...先這麼寫——‘洪武二十五年閏四月初旬,連日傾盆大雨,各處山水暴注,通時暴漲,以致沖決堤堰淹沒田廬。
或因河流漫淹,或被山水沖刷,本縣被淹村莊自數村至百餘村,坍塌房屋自數十間至數百間,壓斃人口自數口至數十口,均各輕重不等...’”
蘇根生為難地瞧著蘇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謹直接樂了:“有話說,有屁放,瞧你那便秘的樣子。”
蘇根生猶豫地撓撓頭:“二叔,咱們鳳陽縣自三年前開始,在你的帶領下修堤築壩以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一起洪水漫田之事,你不向朝廷表功也就罷了,還頻頻報災,這又是何苦?”
蘇謹聞言不答,眼神深邃而明亮,明明一張俊朗白皙的臉,不僅沒有絲毫的秀氣,反而處處透著一種堅毅和自信。
但他一張嘴,立刻就讓蘇根生想起了縣東頭的張屠夫:“廢他孃的什麼話,我是縣令還是你是縣令?讓你怎麼寫就怎麼寫!”
蘇根生搖搖頭,無奈的執筆繼續寫下去,隻是他那一邊寫奏摺,一邊猶如便秘一般的樣子,蘇謹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
瞧了一眼蘇根生的字跡,蘇謹記意的點點頭:“嗯,不愧是秀才,這字跡可比咱的強太多了,來來來,繼續往下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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