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跟王知青同住的女知青們,一邊八卦的同時,又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日日跟她們同進同出,她們竟沒有看出來王知青是一個這樣歹毒的人。
同時又是唏噓又是慶幸,對方沒有對她們下手,否則今天該哭的就是她們了。
“趙知青你和苗知青洗把臉,來村長家吧,我們還有幾句話想問你們。”
“好。”
趙知青攬著苗雨點點頭,跟在他們的後面出了屋子。
苗雨洗了一把臉,沒看院子裡的人一眼,跟趙知青一起出了遠門直接往村長家走。
她知道他們背後私下都是怎麼說她的,什麼不檢點,搞破鞋啦。
所以根本不想跟他們多說什麼,路上兩人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走在前面的苗雨停了下來,她回頭看著趙知青,“趙知青,如王知青所說,我心裡的確有人。
我喜歡誰想必你是知道的,現在我就要你一句話,就這樣你還要跟我結婚嗎?”
趙知青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話,他沒有遲疑的點頭。
“我要跟你結婚,我不在乎你以前喜歡過誰,隻要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雖然我沒什麼本事,家庭條件也不好,但是小雨,你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對你好。
他是真的喜歡苗雨,同時也很清楚,就自己這個條件也沒什麼人能看得上。
雖然是城裡人,但是一大家子擠在十幾平的小房子裡,家中兄弟姐妹多,過的並不富裕,甚至可以說貧困。
從前他不敢奢望有一天苗雨能看得上他,他也隻敢默默的對她還而已。
“謝謝你。”苗雨紅著眼眶,隻說了三個字。
趙知青揚了揚嘴角,上前拉著她的手,“隻是我的條件你是知道的,要苦了你了。
不過,你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想上工就上工,不想上也沒關係,我會努力上工掙工分的,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他隻希望她嫁給他,過的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下鄉這段時間以來,她知道他早就鍛鍊出來了,已經跟村裡大多數男人掙的工分差不多了。
所以說養她的話,並不是做假。
“嗯,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兩人相視一笑,牽著手一步一步朝著村長家走去。
到了陸家,陸長征就把兩人領進堂屋,由王川和另外一個派出所的同誌問話。
而王知青則是在另外一個房間,被另外一個同誌看著。
沒一會兒問完話,幾人開門出來,王川對著兩人道:“兩位同誌放心,這件事情我們回去之後一定會給你們兩位一個交代的。”
兩人都點點頭。
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有的傷害早已經造成了。
苗雨對王知青更是恨得牙癢癢,她巴不得苗知青被判刑。
但是不管怎麼樣,她想這個人應該再也不會在她的生命中出現了。
王知青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的訊息,在村裡掀起了一陣風。
大傢俬下都說平時瞧著話不多的樣子,還真得一點也沒想到。
真是應了那句話老話,會咬人的狗不叫。
*
送走派出所的人,陸母也是一陣唏噓。
她哪裡能想到中午才找她說話的王知青,竟然私底下是這樣的人。
正在思索著中午那些話的可信度,見陸晏州要出門,陸母連忙把他喊住。
“老四。你這著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兒?”
陸晏州看了眼母親,說道:“我上山去看看。”
陸母狐疑,“上山?”
難道王知青沒騙她,她的兒子的確跟小薑知青在談戀愛?
從兒子回來就開始每天上山,都沒怎麼在家待。
難道真的是藉著上山的名頭處對象?
倒不是她對小薑知青有什麼意見,相反她其實還挺喜歡的。
但是要是兒媳婦的話,她還是有些不讚成的,主要是老四常年在外,等過兩年有隨軍資格了,她肯定是想兒子媳婦待在一處的。
又覺得薑婉晚身體不好,怕到時候照顧不了兒子。
陸晏州可不知道她想了這麼遠,也不清知道她已經知道他和薑婉晚的事情了。
所以也回答的隨意,點點頭也不願意多說了。
陸母見他抬腿就要走,忙拉著他,“你給我等等,上次你說你有喜歡的姑娘了,現在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陸晏州嘀咕了一句,不是很願意多說。
“什麼什麼怎麼樣?老孃問你你們正式確定關係了嗎?
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不會是你小子沒打算負責,準備耍流氓吧?”
陸母越想越不對,抬腳站在門檻上,對著小兒子的耳朵就是一擰,一百六十度大轉彎。
“嘶,疼疼疼,娘,我都這麼大了,你怎麼還擰我的耳朵?”
陸晏州也沒想到忽然來了這一手,又疼又不敢動。
木頭的門檻有點高,母親被背上還揹著小侄女兒,這要是摔下來可不得了。
好在家裡隻有自家爹孃和小侄女,猴小子們都不在,不然他隻是個小叔的臉都要丟光了。
“你就是一百歲老孃也是你的娘,你的耳朵我想擰就擰,你要是犯渾,我不止擰你耳朵,我還打你呢!”
陸晏州心中無奈,不期然就對上了小侄女兒懵懂的大眼睛,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拍著小手,嘴裡喊著,“奶打!”
陸晏州:“……”
見她不放手,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朝著屋子裡默不吭聲的爹求救,“爹爹……”
奈何他喊了好幾聲,屋子裡半點反應都沒有。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直到隻能靠自己了。
“娘,你先鬆手,還耍流氓呢!你兒子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啊?我可是五好青年。”
陸母聞言,到底手上的力氣還是鬆了下來。
“要是真的處對象了,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把人姑娘帶來我看看?什麼時候結婚?”
“是處上對象了,但是還沒多久呢!我還沒做好準備見家長呢,等我問問商量商量再告訴你好不好?”
“談了就談了,還沒準備好見家長,你這偷偷摸摸的是幾個意思?你可不能犯錯誤!”
陸母聽的心頭的火氣又上來了,這下子更加篤定是兒子的問題,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麼?
“就是,你娘說的對!”
陸晏州抬眸看著剛才不見人影的爹,這會兒抽著煙附和,他隻想嗬嗬一笑。
“奶對!”
“看看看看,咱們家寶珠都知道奶奶對是不是?”
陸長征笑著捏捏寶珠白嫩的小臉蛋。
“你少在這裡插科打諢的,晏州啊,咱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家,既然談了對象,就不能像你這樣。”
“行,我知道了。”
陸晏州答應的爽快,飛快地給他爹使了個眼色。
陸長征連忙扶著陸母的胳膊,把她從門檻上扶了下來。
見狀,陸晏州三步並作兩步離開老遠,衝著母親說道:“娘你說的我這裡都知道了,我先走了啊,給你捉隻雞燉雞湯啊。”
邊說人影轉眼就不見了。
陸母瞪了陸長征一眼,“你就慣著你兒子吧!”
“嘿嘿,哪裡是我慣著他,這不是怕你打在兒子身上痛在你心裡嗎?”
回頭遭罪的還不是我!
剩下這句他隻敢在喉嚨裡小聲嘀咕。
“你說啥?大聲點,我聽不清。”
“沒說什麼沒說什麼。”陸長征陪笑道。
薑婉晚也聽說王知青被公安帶走了,神色難辨。
這人啊,果然不能作死。
“好端端的,也沒啥大仇大怨的,給人下這種藥乾啥?”
魏明月小聲的嘀咕道。
其實她也隻是被柴回來的時候聽了一耳朵,但是這個事情對於她來說不比昨天王知青他們的事情少多少震驚。
“心裡有病唄。”湯蕊皺皺鼻子,她是真的覺得王知青可能心理上有點問題。
還好她沒惹到過對方,要是惹到了……
這麼想著她不禁抖了抖。
“我覺得湯知青說的有幾分道理,怕不是心理上真的有點什麼問題。”
蘇進步附和了一句。
幾人也不瞭解具體情況,坐在凳子上歇了歇,洗了把手,見時間不早了,也都紛紛出門上工了。
薑婉晚照就還是跟狗蛋兒他們一起到小山坡上割豬草,她坐在石頭上有些心不在焉的。
而陸晏州在老地方等了半晌,都沒見到她,想著肯定是把他交代的話放在心上了。
於是便順著小路,繞到了小山坡這邊來。
狗蛋兒第一個發現自己小叔的,直起身體高興的喊人,“小叔,你怎麼來了?”
“我路過,來看看。”
聽到熟悉的聲音,薑婉晚一回過頭就看到了身穿綠軍裝的陸晏州。
挺拔的身姿,大長腿。
“陸晏州。”
打發了狗蛋兒幾個,薑婉晚走進他小聲的問道:“事情解決了嗎?我聽說知青管的王知青被派出所帶走了?”
陸晏州寵溺的看了眼小姑娘,也沒瞞她,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聞言,薑婉晚微微嘟著嘴,心道,藍顏禍水啊!
於是笑著調侃了一句,“陸大哥的魅力可真大!”
“好啊你,竟然敢取笑我?”
其實陸晏州也想過,把關於他的隱瞞下來不說,但是又覺得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從他的嘴巴裡說出來,總好過小姑娘從别人那裡聽說要來的好。
所以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兩人說笑了一陣,薑婉晚正了正神色,對著他說道:“陸晏州,嬸子應該知道我們倆處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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