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軍費，不能省！”

屠格涅夫一咬牙。

眼前這些點心味道好成本還低！

如果能把人也薅走，那不是既省錢，又改善生活了？

别看現在是多付了工資，但日子不可長算，軍部那個體量，食堂食材上能省哪怕一點兒！

屠格涅夫做夢都要笑醒了！

“我簡直是個天才！”

“我瞅你像個蠢材！”一聲怒吼響起。

三個大將從火腿牆後探出頭來。

“好你個屠格涅夫！”

“我們好心帶你吃飯！你卻想砸了我們的鍋？”

“你是人啊你！”

屠格涅夫也嚇了一跳，一口芸豆卷卡在喉嚨裡。

“**你們怎麼在這！”

“額……”三個大將身後，一個尼基塔冒出來，輕咳一聲。

“我帶幾位長官參觀來著，看看我們的監獄新氣象。”

隻不過一般參觀是看設施牢房。

這次嘛……

幾位大將沒溜達多久，就被犯人們閒聊飯菜口味的報菜名行為饞的要死。

尼基塔乾脆腳步一轉，帶著他們扭到倉庫這準備找點什麼吃。

結果吃的沒找到，先逮到個偷吃的！

眼下，三個大將怒火沖天，一把揪住屠格涅夫。

“你這樣會沒朋友蹭飯的！”

“咳！你聽我狡辯，”屠格涅夫舉手告饒。

“主要是，你們也不看看，這些犯人們乾的是什麼活啊！”

他指著乾的熱火朝天的犯人們。

“他們做這些也不全是監獄吃，還要往外賣！”

“還有什麼火鍋料，神奇的肉醬……都是往外銷售的！”

“這明明都是很好的美食！唐，”他轉向唐磊。“讓犯人們做，也太浪費了吧！”

唐磊張了張嘴，又被這位大將打斷。

“我知道，我知道，”屠格涅夫搖頭道：“你是個好心人，連戰俘都給熱飯。”

“你可能也覺得，這些犯人沒什麼問題，但你敢在賣這些美食的時候坦白它們來自監獄嗎？”

“犯人，罪人，這標簽一貼上，簡直是在侮辱這些食物！”

唐磊眨了眨眼：“那長官覺得，這些小吃小喝應該交給誰來做呢？”

“自然是我們的人民！”他搓搓手：“或者你要嫌勞務費高，交給軍部來也不是不行……”

常態駐軍百萬人不好養啊！

古有前線屯田養軍，現在屠格涅夫就琢磨著能不能自作自吃，節省開銷呢。

然而，他的算盤還沒轉完，就見唐磊搖了搖頭。

他從埋頭苦搓的犯人裡隨手一拉。

“你進來前是乾啥的來著？”

那犯人撓撓頭：“我是打螺絲的小工人啊。”

“你呢？”唐磊又拉出來一個。

那人手上不停，隨口道：“開大車的，醉酒開車撞人了。”

“我以前是種地的，收成不行偷了……”

“我……”

最後一個被拎出來的犯人尷尬的看了眼屠格涅夫。

大將看著這隱隱有些熟悉的人一愣：“是你？！”

“是的，長官，”那犯人訕笑一聲。

“當初在您手下當兵，是我窮的鬼迷心竅了……偷了部隊的軍火倒賣……”

“但是！但是我現在已經改好了！真的！我們還學了三項紀律八大注意……”

屠格涅夫：“？啊？”

在他的懵逼裡，唐磊攤了攤手。

“您看，沒有人是天生的犯人。”

“他們也曾是工人，農民，士兵……都是您的人民。”

“但他們來到這裡，已經說明，他們比外頭那些人更需要一點規範，一點教化。”

“以及，一點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