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區這位訊息靈通的獄警還在輸出。

“他們也說了，不是一定要調到五區去，反正隻要不在三四……”

“行了！你别說了！”

三監長受不了了。

獄警的嘴卻已經吐出了最後一句。

“現在外頭說，三四區，是被神拋棄的地方……要遭神罰了……”

“咋辦啊，長官？”

三四監長四眼懵逼，滿心茫然。

“咋辦？我咋知道咋辦……”

踏馬的，都是進來蹲號子的。

咋的監區還搞鄙視鏈？

三監長喃喃道：“這是霸淩！五區對我們的霸淩啊！”

小打小鬨，他們無所謂。

但犯人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的權利！

管的犯人越多，權利越大，能申請的經費土地等等就越多！

要不怎麼說五區那一小塊最窮呢？

可現在，犯人要跑？這怎麼行！

“可是，”四監長也快瘋了。

“不調走，就看著他們一直鬨？”

幾個，十個，幾十個，都好管。

幾百上千一起鬨，咋管？還都是些什麼陰闇亂爬的操作……

這也犯不上給一槍，要是真給了，不是給尼基塔送把柄嗎。

但一直鬨，他們算監管不力，一樣要完犢子！

三監長轉了幾圈，還想息事寧人：“就為一點吃喝……你，去安撫下他們。”

“就說三四食堂也有新菜！好吃的香腸，列巴……額。”

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隻能擺擺手：“反正你想吃什麼說什麼！先壓下去，我再想辦法。”

那獄警欲言又止。

三監長煩躁道：“你又想說什麼？”

獄警：“我想吃五食堂的……”

“閉嘴！去執行我的命令！”

三監長暴跳如雷。

他自己都不知道今晚自己說了多少個閉嘴了！

卻見他這位過於誠實的手下抖抖索索的拿出一遝檔案。

“還有最後一件事，長，長官……”

“我，我也想申請調到五監區……”

三監長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還是四監長趕緊拉住他，試圖找回理智。

“你說什麼鬼話！這一遝？”

誠實獄警：“是，是我和其他幾人的……聯名申請……”

“那什麼，不是說五區又窮又小嗎，我們願意去支援建設！越苦的地方越需要我們！”

他沒說的是。

這兩天發奶茶，可不隻是給犯人。

獄警們也有抽到的。

他們幾個區的獄警交流的可比犯人還方便。

他也有幸搶到了一口奶茶。

於是當晚幾個獄警一合計。

寧願在“窮苦”五監區的食堂門口聞味兒。不能在“富有”的三四區流口水。

要不，他們乾脆去“支援”五區建設去吧？

實際上，這種調動在監獄還蠻正常的。

除了各位長官自己的親信副官不能動之外，其他都可以申請。

但誰能想到。

他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連夜寫完申請書了！

卻還是沒能趕上犯人們鬨事的速度！

但小獄警雖然慫，架不住天生誠實，於是最後還是沒忍住，把申調的檔案掏出來了。

主要是……怕現在不走，以後更跑不了了！

他看著三四兩位監長陣青陣紫的臉色，小聲找補。

“主要我們在三四區也沒大用對吧……我們隻是最低級别的……哪裡都能有人補。”

話音剛落，門又是一響。

三監長的副官低頭溜進門，手拿一張眼熟的檔案。

“長官，嗚嗚，您還記得我有個親兄弟的事嗎？他在五區，前幾天腿瘸啦！我想申請調去五區照顧他……”

“我是真不捨得您啊！看在我跟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懇請您批準吧！”

“我鋪蓋也打好了，隨時可以交接，因為我的親兄弟他不能沒我！嗚嗚……”

他悲痛的抹了抹眼淚，忽然瞄到了小獄警手中的一遝，一聲國粹脫口而出。

“**不是吧，你們？”

咋比他還快啊！

三監長的辦公室裡，突然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兩個獄警對視一眼，趕緊又去看自家長官。

“長官，長官您沒事吧！”

“快！急救！人工呼吸！我來……”

“滾！”

三監長翻白的眼珠子，在看到一張毛嘴即將貼臉的瞬間又翻了回來。

他狠狠捶地。

“**！”

“跑什麼！”

“我去要就是了！”

“老四，咱倆一起！現在就去找總監！”

半小時後，一區辦公室。

尼基塔支著下巴，彷彿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犯人連番鬨事，獄警接連請調，真不容易啊，嘖嘖。”

他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目光也是十足的同情。

但三四監長愣是抖了兩抖，脖子一涼，感覺自己正在被內涵。

他們鵪鶉一樣縮著腦袋。

“是我們能力不足……長官，您說說，這怎麼辦？”

尼基塔：“這是你們區的問題，我雖然總領全監獄，但這些小事……”

三四監長對視一眼，眼神麻木：“您說什麼是什麼。”

“我們……無條件服從！”

尼基塔眯起眼，笑了。

“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

“我這人很好說話，從來不逼人的，嗬嗬。”

“這解決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你們從此以後……該怎麼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