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拉著魏明月回房間了,順便給院子裡穩穩坐著的錢韜和蘇進步使了個眼神。
真是沒眼色,沒看到她陸哥來找小晚姐了嗎!
等人都走了,薑婉晚才問道:“我給你留了點皮蛋瘦肉粥,要喝點兒嗎?”
聽見小姑娘還給自己留了粥,陸晏州毫不遲疑的點點頭,“要!”
“那你等著,我給你端來。”
說著轉身小跑著去廚房端粥了。
見小姑娘甩著辮子轉身就走,陸晏州笑笑沒說話,跟在她後面一起進了廚房。
“怎麼樣?好吃嗎?”
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薑婉晚撐著下巴問道。
陸晏州把嘴裡的粥嚥下才緩緩的道:“好吃,薑婉晚出品必是精品!”
他學著小姑娘上次說的玩笑話,把人逗的哈哈笑。
本來想去廚房給水瓶灌點水的江誠,走到廚房外面聽著裡面的說笑聲。
頓了頓,並沒有開門打擾,提著空的熱水瓶轉身回屋了。
他很清楚薑婉晚和陸晏州之間的感情,尤其是昨晚兩人有意無意間表露出來的親昵,都在告訴他他們的感情很好。
其實自己也有些說不清對薑婉晚究竟是什麼感覺,開始隻是覺得好奇,不自覺的便多關注了一些。
等他隱隱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想起昨天晚上陸晏州說的話,他嘴角微揚,笑了笑,這樣也好。
上工的時候,薑婉晚仍舊是提著她的小包袱,跟著大家一起去大隊上工。
不過唯一多出來的就是,被陸晏州幫她拿著的小板凳。
陸晏州也跟他們一起,路上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大隊。
果然,今天的工作仍然是剝玉米。
開始大家以為薑婉晚拿著小板凳是為了坐,隻以為她不想坐在地上或者玉米上而已。
直到看到薑婉晚把小板凳倒著放好,把凳子腳朝著自己。
接著又從她的小包袱裡面,拿出了一雙解放鞋套在凳腳上。
薑婉晚拿著玉米就開始在解放鞋鞋底上搓著玉米,沒兩下子就給玉米起了一個頭。
“給。”
看著薑婉晚遞過來的玉米,魏明月看著她滿眼放光,“小晚晚你對我可真好!”
接著又給另外幾人起了好幾個玉米的頭,她才開始正式搓起玉米來。
每一小會兒面前就是一小堆的玉米粒。
坐在不遠處的陸母最開始看到她,用解放鞋來搓玉米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然後,陸母真香了!
薑婉晚朝著人群裡的陸母和兩個嫂子招招手,“嬸子,快來,我這起了好多的頭。”
聞言,陸母臉上就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
陸大嫂和陸二嫂也是一臉欣喜地看著陸母。
接著村裡人就看見陸母站起來,扯扯有些皺的衣服,清清嗓子對著兩個媳婦說道:“走。”
婆媳三人拎著自己領的那些玉米,走的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看著已經起好頭的玉米,三人的嘴角就沒下去過,簡直恨不得把玉米都給剝出殘影來。
玉米芯那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外丟,看得村裡人羨慕不已。
陸母一邊麻利地乾活,一邊跟旁邊坐著的一個嬸子說話。
“還别說,這解放鞋就是好使,比咱們用的那個一字螺絲刀好用多了,稍不注意就戳到手了。”
一旁的嬸子聽到她說的話,嘴裡笑著附和了兩句,心裡則是在想能不好使嗎?
那可是解放鞋啊!
誰家捨得用解放鞋來搓玉米粒?
村裡沒鞋穿的人大有人是,更是有一年四季都穿著草鞋的,也就是薑知青捨得了!
不管心裡怎麼嘀咕,她不得不承認還有有些羨慕的,瞧瞧人家這兒媳婦選的,多會動腦子!
再看看自家那兩個糟心的兒媳婦,一天到晚隻知道到處串門,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開始村裡人誰都不看好薑知青來著,都覺得就是長得好點兒,條件好點兒。
可是身體不好,還乾不了活,不是她們背後私底下說人家的壞話,就薑知青那個身板兒怕是連水都挑不回去。
要是這男人不在家,家裡用誰都成問題。
可是現在一看,人家雖然乾活不是一把好手,可人家腦子好使啊!
陸母可不關心别人心裡怎麼想,她轉頭慈愛的看著薑婉晚,“小晚啊,累不累?要不你坐著休息一會兒,讓嬸子幫你搓一搓?”
看陸母躍躍欲試的眼神,薑婉晚就知道她是想來試試。
於是,薑婉晚衝著陸母甜甜的笑著道:“好啊,正好我有點累了,還想著休息休息呢,嬸子你來這搓吧!”
聽見說累了,陸晏州關切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母親,“娘,要不我來搓吧,我力氣大不怕累,省得累到您老人家了!”
“滾滾滾,會不會說話,老孃年輕著呢,老什麼老!”
說著白了陸晏州一眼,把手裡的玉米芯丟出去,就坐到了小板凳跟前,理都不帶理小兒子的。
“我……”
陸晏州還要再勸,被薑婉晚扯了扯衣角,衝他死命的眨著眼睛才沒有再說。
陸母有瞭解放鞋加持,渾身都是勁,頭一次覺得搓玉米這麼好玩兒。
陸晏州悄聲問道:“小晚,你咋不讓我說了,萬一娘要是累到了咋辦,她不怎麼上工的!”
薑婉晚瞥了一眼陸晏著這個傻憨憨,朝著陸母的方向努努嘴,示意他自己看。
瞥了一眼興致勃勃的陸母,和豔羨的看著母親的兩個嫂子,陸晏州沉默了。
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理解!
還是自己媳婦最有眼色,怪不得之前他娘就老誇她呢!
看著陸晏州一臉傲嬌,甚至還帶著點與榮有焉的樣子,薑婉晚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的情緒變化這麼快?還總是說女人情緒化,依她看男人也很情緒化嘛!
薑婉晚他們這邊有錯玉米神器,很快就完成了任務。
然後就在大家羨慕的眼神中,收拾著東西利落的走人。
吃過午飯以後,下午薑婉晚也不準備出門了。
今天下午天氣很好,打算就待在家裡曬曬草藥,再把之前的弄的冬筍乾拿出來再曬一曬。
時不時的翻上一翻,其餘時候跟魏明月一起坐在院子裡,一邊喝著自製的果茶,一邊一條灰色的織圍巾。
上次在供銷社看到過差不多的毛線,薑婉晚想著冬天天氣冷,閒著沒事給陸晏州織一條圍巾戴戴。
手殘黨的她,在魏明月的指導下竟然也織得有模有樣的了。
開始湯蕊還跟著湊熱鬨,後來實在是不感興趣,跑回屋補覺去了。
幾個男知青勤快得很,自覺得上山去砍柴火去了。
看著薑婉晚織著圍巾,魏明月覺得有些手癢,也想織一條自己戴來著,可是手裡沒有毛線。
見她一下子沒有精神,懨懨的靠在椅子上,薑婉晚抬眸關心道:“怎麼了?”
“我也想織一條圍巾戴戴,可是我沒有毛線,你說要不我去鄉上供銷社看看?”
薑婉晚聽見她這麼說,頓時笑開了來,“嗐,你沒有毛線,我有啊!”
“真的?有紅色的嗎?我喜歡紅色!”
“有,我去給你拿!”說著就要起身去給她拿。
“小晚我可愛死你了,謝謝啊,等我買著了就還給你,或者你想要其他的東西換也成。”
“行。”薑婉晚吧毛線給魏明月,又坐在凳子上繼續跟手裡的圍巾較勁。
别看魏明月比她後開始織,很快就趕上她,甚至遠超她好長一截了。
織著織著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不滿意,薑婉晚來來回回拆了好幾次。
她想要把織的最好的送給陸晏州。
見她力求完美的模樣,魏明月悄悄地笑了笑,看了眼手裡的紅色半成品,還是出言安慰道:
“沒事兒,晚晚你第一次織已經很棒了,我剛開始學的時候可比不上你。”
“嗯嗯,知道了。”
道理都明白,可是有了對比還是難免沮喪,不過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織得慢一點就慢一點,反正也不趕時間。
也不知道陸晏州啥時候才能帶上自己給他織的圍巾,想到到時候陸晏州看到圍巾時候的樣子,薑婉晚就覺得開心。
本來想著來找薑婉晚的陸晏州,被老母親揪住,“上哪去啊?吃了飯嘴巴一抹就知道往外跑!”
陸晏州有些無奈,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自己老孃了。
“我去晚晚那裡看看,吃飯前不是您說的趁著休假,好好表現表現嗎?我掙表現去!”
陸母恨鐵不成鋼的戳戳小兒子的腦袋,“我是讓你表現了,人晚晚他們熏臘肉香腸的柏樹還沒砍回來呢,你不知道下午上山去砍啊!”
“是是是,母親大人你說的都對,我這就馬上去!”
見他跑去找揹簍和砍柴刀,陸母還在繼續嘀嘀咕咕,“怎麼平時挺聰明的,談起對象來笨的死,這都要教,沒有我我看你這輩子都别想把媳婦娶進門來。”
眼神不小心瞟到正在抽菸的陸長征,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抽抽抽,你一天到晚除了抽菸就是抽菸,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兒子!”
無妄之災的陸長征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媳婦,小聲逼逼,“我還知道吃飯喝酒叻!”
剛說完,對上陸母瞪大的眼睛,頓時警鈴大作,趕忙把煙給滅了,拿起牆角的掃把,“我去掃地。”
礙眼的父子倆都不在面前晃盪了,陸母才總算是覺得氣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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