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若是治療不力,也有個背鍋的人。
原本蘇硯落會以為宮中形式十分嚴峻,緊趕慢趕,跑死了好幾匹馬,才趕了回來。
結果卻令他十分意外。
除了太醫們亂成一鍋粥外,宮中的情況逼他預想的要好得多得多。
尤其是發現天花的鄧祿,尤其讓他意外。
“你習醫多久了?”
蘇硯落一邊看著藥方一邊問道。
鄧祿垂著頭站在旁邊。
“回蘇先生的話,至今已學習了三年。”
“三年?我記得你才來太醫院不過三個月吧,進宮前學的?”
“奴才父親是赤腳大夫,奴才同父親學過一些。”
“才學了三年,你就敢懷疑這是天花,就不怕判斷錯誤,皇上一刀斬了你?就算皇上不殺你,你就不怕得罪太醫院的人,不給你好果子吃?”
“奴才不怕,左右奴才也從來沒吃過什麼好果子。奴才隻是想著,即便不對,也排除了一個可能,可若是對了,便能因此救下更多人的性命。”
鄧祿一板一眼的說道。
不過十二三的年紀,竟然說出了這種話來,蘇硯落愣了一瞬隨即大笑起來。
“你這性子我喜歡,以後你就很著我吧。給我當助手,可比在這太醫院裡掃地搶。”
鄧祿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蘇硯落說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才謝蘇先生,奴才以後定儘心儘力伺候蘇先生。”
蘇硯落擺手。
“别,我好胳膊好腿的,不用人伺候,我瞧著你頗有天分,便跟在我身邊習點東西,日後也能討口飯吃。”
“行了鄧祿,你别跪著了,起來吧,我有些話問你。這藥方,是你開的?”
鄧祿搖搖頭。
“那是其他太醫開的?”
“不是,是皇上拿來的,說是從一本遊方雜記上看見的,讓我們試試,看有沒有效用。後來用過之後覺得效果不錯,便接著用了。”
鄧祿老老實實的說道。
蘇硯落眼睛一下就亮了。
“竟然是皇上拿來的,你且先在這兒看著,我去找皇上。”
蘇硯落急急忙忙走了。
這方子他今生也是第一次見,覺得驚為天人。
從來沒有想到,人們諱莫如深的天花,竟然可以用如此簡易的方法治療。
他的好學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現在隻想看一看能寫出這個方子的人,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神醫。
說不定比藥王穀的段師父還要厲害。
蘇硯落到的時候,白君涯正在批閱奏摺,聽說蘇硯落求見,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讓人請了進來,結果就聽蘇硯落說想看一看那本著有藥方的雜記。
白君涯:“……”
朕就是隨便找的藉口,你讓朕上哪去給你找?
他乾咳一聲,作一臉痛心狀。
“蘇先生,是朕的罪過,昨日夜裡,朕一不小心將那書碰進了火盆子裡,等發現時,已經化為灰燼。”
白君涯扼腕歎息一聲。
昨天晚上他確實不小心燒掉了一本書,不過是某個臣子寫的要氣死人的奏摺。
不過他不說,誰知道?
他說燒的是什麼,就是什麼。
蘇硯落一臉失望。
“那皇上可還記得,那書的著作者是誰?或者是那方子的著作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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