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海和柳月蘭見村長過來,還以為發生了啥事,趕緊迎過去:“村長,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村長朝車上看了一眼:“我們來給二丫道歉。”
宋寧從車上跳下來,村長不好意思道:“二丫,昨天我不在,你嬸子口無遮攔,我替她給你賠不是了。”
說罷,看向身後的餘氏。
餘氏扭扭捏捏走上前,支支吾吾:“二丫,昨兒個的事,都是我的不是...你、你就别跟我計較了。”
宋寧不說話,村長推了餘氏一把,餘氏繼續道:“我、我昨日的話確實說的過了,但令安實在沒乾過活,要不,以後我幫你乾活?”
“不用了,我可用不起,到時候周令安沒考上功名都得賴在我頭上。”宋寧冷聲道。
村長這麼多年為了村裡人也算得上一句儘心儘力、鞠躬儘瘁了,他們都念著他的好。
可是念著歸念著,餘氏又沒為她做過啥事,她沒必要也敬著。
“還有,有句話我想提醒嬸子,現在可不是在村裡,就不要擺村長夫人的款兒了,大家都是出來逃難的,沒有誰比誰高貴,隻有誰比誰活得久。”
餘氏本來面色就不好看,道歉這事就已經很沒面子了,誰知道宋寧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知好歹,現在還教訓起她來了。
她現在想的是,幸虧當初沒同意宋二丫進門,不然以後還了得?
因著自家男人在身邊,餘氏沒敢反駁。
宋寧沉聲道:“我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和你說話,都是看在村長的面子上,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就算是餓死,和我又有啥關係?還有,你兒子周令安整日跟個大姑娘似的,我可看不上。”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餘氏的臉都快沒地兒擱了。
以前她在村裡那都是被人敬著的,還是頭一遭,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麼數落,她的臉面都丟儘了。
不遠處的周令安把宋寧的話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宋寧轉頭:“村長,我有話想說。”
村長把餘氏打發走,和宋寧走到一邊。
“村長,我剛才的話說的不好聽,您要是覺得我過分了,以後大可以不和我們來往。”
“二丫,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昨日的事要是換成别人,早就鬨起來了,我還得感謝你幫你嬸子兜著呢,這一路上你借給我們不少糧食,我心裡都記著呢。”
聽到村長這麼說,宋寧也鬆了口氣:“村長,我對周令安確實沒了想法,這件事情以前都是我的不是,您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糾纏。”
因為這事,那餘氏每次見了她都跟防賊似的。
村長確實是個有肚量的人,況且這幾日相處下來,宋二丫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看的明白。
“你放心,我都懂。”
今天的事情,也讓村長明白,他家媳婦兒是該敲打敲打,不然以後指不定闖出啥禍來。
村長走後,柳月蘭也感歎:“村長是個好人,可是他媳婦兒就是不給他省心。”
路上死人多,宋寧跟兩個村長說了,隻要牲口還能走,他們就不能停下來。
萬一這些人身上有個什麼病,别再傳染了。
走了一天,有的人實在是走不動了,就向前傳話,問啥時候能停下歇歇。
那些有牲口的人家還好,那些隻能靠兩隻手推板車的人家,現在兩隻胳膊兩條腿都打顫。
宋寧也想歇,可是條件不允許。
“告訴他們,問問他們是想死在這,還是能再堅持堅持,這些人身上說不定有病,染上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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