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邊聊天,一邊走進了客廳,在沙發上依次坐下。
“叔,還來得及嗎?”趙凜得視線落在茶幾上,那裡正放著一張診斷書,語氣平靜的問道。
“不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同於柳母和柳如煙那滿臉絕望的樣子,柳父倒是一臉的輕鬆和坦然的搖了搖頭,現在看到趙凜到了,他也算放心了。
“去燕京吧,托關係,找協和的專家。”趙凜收回落在診斷書上得視線,看向了柳父道,語氣平靜的說道。
“為什麼?難道杭城或者滬城的醫療水平不行嗎?”聽到趙凜開口了,柳父的心裡面頓時鬆了一口氣,反問道。說話的時候不由得抬頭看向了趙凜,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趙凜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種類似於交代遺言的平靜和釋然。
“閻王要你三更死,協和留人到五更。”沒有在這方面深究,趙凜回想起了流傳在醫學界的兩句話,解釋道。
“我不去。”柳父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拒絕道,“有時候事情的走向和結果如何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因為結果已經註定了。”
“爸,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話?”柳如煙聞言,本就內心擔憂焦躁的她,還是有些不太理解,忍不住開口責問道。
柳父沒有回答柳如煙的問題,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複雜的眼神彷彿在說,女兒啊,當爹的最後再幫你一把。而柳母聞言一怔,視線先是落在了柳父身上,然後又落在了趙凜身上,她好像也明白了些什麼,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柳父製止了。
“柳叔安心看病,我會照看好生意,等您痊癒歸來。”趙凜在心裡頭歎了一口氣,開口道,無論他願不願意,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以及一切的他,都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又何嘗聽不出來柳父話裡面的潛台詞,希望他能接管柳家的生意,因為無論是柳母還是柳如煙,她們二人根本無法面對商場上種種複雜的局面。
一旦他去治病了,家裡失去了他這根定海神針的話,就柳家這堪堪十個億的傢俱生意規模,立刻就會被虎視眈眈的同行以及內部居心叵測的股東們吃的連個渣子都不剩了。
“好,阿凜,拜托你了。”柳父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如煙,我也交給你了。不要顧及我和你阿姨,她要是犯了什麼錯,當罵則罵,當罰則罰。”
一邊說著,柳父一邊還拉著柳如煙的手,將手交到了趙凜的手裡。
“爸。”柳如煙哽嚥了,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自己親爹為什麼堅持要把趙凜叫過來,以及剛才說的那一番話的意思。
“如煙她之前不懂事,做錯了很多事。但是你放心,她還是黃花大閨女。”柳父此刻,不再是那個在外面一言九鼎得老總,而是一個關心女兒的老父親,儘自己最後的力量護著自己的女兒。
“柳叔,别說這些了。我給你定機票,明天你們一起去燕京看病,兵貴神速。”看著對方目光炯炯,趙凜也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但是說實話,這個時候,他真的叫不出來那個字。於是隻能硬著頭皮岔開了話題道。
“明天如煙不去,我和你柳姨去燕京。我把如煙和公司全都交給你了。”看到趙凜岔開話題的舉動,知道對方心裡還是有膈應,無奈的柳父輕輕得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他在做最後的努力,因為在這偌大的杭城,唯一能讓他高枕無憂放下心來的人,就是眼前的趙凜了。無論如何,今天他必須要趙凜一個態度。
此言一出,無疑是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放在了明面上說了,柳家三口人的焦點此刻全部落在了趙凜的身上。
這種類似於托孤以及道德綁架的感覺,讓趙凜很不舒服,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過他的這個念頭剛剛才出現,立刻一股強烈的衝動在體內湧現,他知道,自己非答應不可了。
“好,我會把如煙和公司照看好的。”趙凜點了點頭,算是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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