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失勢,皇上病重,百官一定會上奏請皇上早立太子,而這種局面下,太子隻會是賢王,哪怕皇上硬扛著不立太子,等來日他一死,賢王黨派依舊會擁立賢王即位,那時憑著端王在朝中的勢立已經無法再與他爭了。但皇上如今還不能死,至少在當年的事昭告天下之前還不能死,所以昨晚他讓人嚴守養心殿,防止賢王渾水摸魚。
“他們倒是計劃的周密,幸好朕之前將你調入了禁軍,如今既然統領已死,便由你暫時接替統領一職吧,阿辭,朕的安危便交到你手上了。”
昨日那樣的情況,顧宴辭若是有二心,他也活不到現在,但他醒了之後便知曉了顧宴辭做的事,心裡知道顧宴辭這是擔心有人渾水摸魚,暗害於他,因此如今對待顧宴辭,倒真的比之前更多了幾分舅甥情誼。
顧宴辭雙手抱拳恭敬的行了禮,聲音洪亮:“是,臣謝聖恩,定不負聖命。”
“你下去吧,此次禁軍,該賞的賞,該罰的一定要罰,知道嗎?”皇上說到最後,加重了語氣。
“是。”
等顧宴辭離開,皇上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歎了一句:“朕是真的老了。”
吳培去儲秀宮宣旨了,小太監也不敢應皇上的話,隻能低著頭,正好此時外面有人同傳寧安公主來了,小太監這才鬆了口氣。
顧宴辭從皇宮出去,就徑直回了鎮國公府。
楚慕傾昨晚回來之後先去了老夫人院子,鎮國公夫人也等在那裡,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鎮國公府不可能一點不知情,瞧見楚慕傾回來,宮裡事情已經平了這才放下心。
顧宴辭回來的時候楚慕傾正坐在海棠花下的鞦韆上,微閉著眼,手上鬆鬆的拿著書,如今秋海棠開的正好,坐在樹下更顯得愜意。
聽見腳步聲,楚慕傾睜開眼,顧宴辭身上還穿著盔甲,他蹲在楚慕傾身前,溫聲問:“怎麼不回屋裡睡?”
“沒睡著。”楚慕傾伸手輕摸著顧宴辭的盔甲,冰涼的觸感傳來,她笑道,“快換一身衣裳,太硬了。”
顧宴辭輕輕笑了出來,伸手撫了撫楚慕傾的眼尾,輕挑眉毛:“好看嗎?”
“小公爺姿容,天下無雙。”
頭頂的海棠花隨著微風輕晃,樹下顧宴辭從輕笑變成了大笑。
“多謝誇讚。”
楚慕傾瞧著顧宴辭大步往正屋走,重新翻看著手上的書,隻是眼中含了笑意。
皇上將顧宴辭調去禁軍,雖不知用意幾何但是大約也能猜出幾分,外人都道皇上是要讓顧宴辭頂替劉統領的位置,實際不過是讓顧宴辭去製衡劉統領和其他副統領罷了。
隻是顧宴辭從來就是刀刃,皇上將他調去禁軍反而是給了他開刃的機會,楚慕傾見過他剛去禁軍時每日疲憊的樣子,可那正激發了他骨子裡的血性,如今刀刃已開,再無人能阻擋其鋒芒。
劉真和那幾個副統領,那樣的廢物,在京城的安樂天裡待得太久,如今便是真正給他們上了一課,至此之後,禁軍,便真正由顧宴辭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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