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這些親事未定的時候,老夫人瞧著鎮國公夫婦倒也算好,隻是如今到底不一樣了,那顧靈雲許給了賢王,隻等著及笄之後便過門,永寧侯府身為端王一派,她自然是瞧著他們不順眼了。
楚慕傾身為永寧侯府的女兒,如今又是小國公夫人,若是她管家,來日他們再幫著阿辭繼位,那鎮國公府便成了端王的勢力,如此一來,老夫人又如何不急。
楚慕傾聽到老夫人的話,心裡閃過一絲嘲諷,鎮國公夫人母家是成陽伯府,雖然已經沒落,但說是破落戶還是太難聽了些,況且才成親不過幾日,便是其它人家嫡親的婆婆也不會這時候就說管家的事,老夫人到底還是過於心急了些。
楚慕傾隻道:“祖母不用擔心,孫女才成親幾日,二嬸興許是想著過些日子再說,況且不管家也樂得清閒不是,有空便能回府看祖母。”
老夫人被她這話逗的發笑,朝著二夫人攤攤手,“你瞧瞧這丫頭,當真是從前讓你寵壞了,哪裡有成親了總想往孃家跑的。”二夫人立馬也笑著回:“這罪名兒媳可不敢受,要說寵這丫頭,誰有母親寵她,這不,她這才時時都想著回來看母親呢。”
這話說的老夫人心裡慰貼,隻笑著搖搖頭,無奈的拍了拍楚慕傾的手,道:“也罷,既是我老婆子寵的,那我也不說了,隻是日後這話可莫要再說了,你有這個心祖母心裡就歡喜了。”
楚慕傾淺笑著說:“知道了,祖母。”
幾個人說說笑笑,到底是沒再提之前的話題。
楚慕傾帶著白芷離開壽安堂之後,直接朝著梧桐院走去,她在壽安堂待了好一會兒,老夫人如今也有些乏了,二夫人先去廚房瞧一眼午膳,隻讓楚慕傾先去尋楚今安和顧宴辭。
壽安堂和梧桐院隔了好些路,白芷瞧著周圍的景象,感歎道:“一回侯府,奴婢就想起了連夏姐姐,也不知道連夏姐姐如今怎麼樣了。”
楚慕傾失笑,她成親之後連夏便和夫家一起留在莊子上了,“不過是三日沒見到連夏,怎麼瞧著你這樣子像是三年未曾相見一般。”
白芷微微臉紅,扭捏道:“哎呀,縣主你又取笑奴婢,奴婢就是想連夏姐姐了嘛。”
楚慕傾瞧她一眼,淺笑著搖了搖頭,溫聲說:“等過些日子,尋了空咱們去莊子上瞧瞧便是了。”
說起來她也是有些不捨得連夏,連夏聰慧,最懂她的想法,但是哪怕再不捨也沒有讓人家新婚的小夫妻分開的道理。
“大姐姐。”
楚慕傾回頭,瞧見楚念一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她今日穿了一身淺粉的衣裳,遠遠瞧著倒是頗有些人比花嬌的意思。
“好些日子沒見三妹妹了,妹妹可好?”
她成親之前回府那次並不曾見到楚念一,成親那日楚念一也確實去了,卻不曾私下見她,仔細說來,她們確實好些日子沒見了。
楚念一走近,臉上掛著笑,眼中卻沒有多少真情,“妹妹一切都好,隻是如今姐妹們都不在府上,妹妹頗有些無聊罷了,幸好爹爹時常給我送些小玩意兒,倒是解了我的乏悶。”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楚慕傾,楚慕傾勾了勾唇,隨意道:“前些日子貴妃娘娘送了我一對鸚鵡,極通人性,平日裡就愛學些人言惹人注意,閒來逗趣兒最是合適,原本還說送與妹妹,如今瞧著妹妹是不缺的,既如此那便算了。”
楚念一眼中冷意更甚,她皮笑肉不笑道:“是嗎?這般有趣,日後有機會妹妹定然要去瞧瞧,妹妹還有些别的事,便先失陪了。”
說完便帶著丫鬟離開了,楚慕傾瞧著她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直到看不見楚念一,她才輕聲開口:“六妹妹來了怎麼也不出來?”
假山後,楚凝初帶著丫鬟走了出來,兩人的視線對上,楚凝初向楚慕傾見了禮,而後才輕聲開口:“三姐姐如今倒很是和善,瞧著大姐姐將她比成鳥雀都不曾生氣。”
這般直言不諱,哪裡還有從前那樣膽小怕事的樣子。
“哪裡比得上六妹妹膽大,這般能說會道,倒是和從前判若兩人。”
楚凝初勾了勾唇,笑道:“從前那般謹小慎微,也沒能逃得過大姐姐的算計,由此可知,都是無用的,人活一輩子,妹妹又還有多少日子能活的像今日這般暢快呢。”
“妹妹說的哪裡話,往後便是伯爵府的世子夫人了,又怎會還和從前一樣,阿辭還在等我,下次見了,六妹妹。”
楚慕傾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帶著白芷離開了。
兩人走出去一段距離,白芷道:“縣主,這三小姐和六小姐,隻怕是故意在這裡等您的吧。”
“她們想見我,我正好也好些日子沒見她們了,如今不是正好。”
安氏已經失寵數月,是時候給她和楚長送的關係再下一劑猛藥了,楚念一留了這麼久,總是要有些用的,至於楚凝初,她與這位六妹妹,也不會有下次再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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