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容貴妃有些意外,半晌,開口道:“你何時見過?”
“定國公府我母親的書房裡,我之前偶然見到了一本《列國誌》,旁邊有人做了註解,上面的字跡同那宮女手上拿著的一樣,而那本《列國誌》,書頁的一角寫了柳書檸,後來我問過外祖母,她便與我說了柳書檸的事。”
“娘娘,很奇怪,不是嗎?”
自然奇怪,一個宮女怎麼會有柳書檸寫的佛經,認識柳書檸事蹟的楚慕傾自然會懷疑。
“確實,很奇怪。”
容貴妃並不懷疑楚慕傾說的在定國公府看見柳書檸字跡的事,當年蕭文柔好友眾多,便是同樂平公主也是至交好友,她私下若是同柳書檸交好也不足為奇,隻是楚慕傾當真是太過敏銳了,居然隻憑著這事就判斷出這件事的不同尋常。
她這次直接問道:“此事與淑妃又有何關係?”
“娘娘,可惜我進宮時不知道這些事,不然便將那本策論帶來給您看看,您若是看了定然會稱讚,說不定還會拿去給殿下看一眼,從字文裡便可看出一個人是否真有本事,若不是知道這是柳小姐所寫,觀標註中的思想,我甚至會恍惚認為那是柳少爺的書冊。”
她說完沒等容貴妃反應,湊到她耳邊小聲說:“娘娘,陛下春秋鼎盛,誰也不知道他如何想的,是嗎?”
她說完便重新坐直了身體,隻有臉上依舊掛著淺笑,容貴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放在身下的手下意識抓緊了自己的衣裙,她張了張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自然知道楚慕傾什麼意思,同時又不可控製的思考楚慕傾說的話,不可否認,結合她查到的事,楚慕傾就算沒說到底,她也能猜到柳書檸的事背後究竟意味著什麼。
她在宮中多年,方才能看透這裡,隻是楚慕傾才多大,她捫心自問,她在楚慕傾這個年紀的時候,定然是想不到這裡的。
她沒等楚慕傾回答,突然冷了臉,開口道:“既然你猜到了這件事,為何早不來與我說,若是沒有前幾日的事,你便要看著我和殿下還有永寧侯府為别人做嫁衣嗎?”
她心中冷意漸起,她倒是沒想到,皇上居然還有如此心思,也不知淑妃若是知道,她們爭鬥多年,實則是在給别人做嫁衣會如何想。
楚慕傾神色不變,她語氣平緩:“姑母,我有這個猜測也不過是這幾天,淑妃之事隻是個引子罷了,有沒有她我都會將猜測告知姑母,況且我是永寧侯府的女兒,自然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如今明哲保身已經不行,淑妃在一旁虎視眈眈,姑母,明惠回京之後承蒙您照顧,自然要報答您。”
她雖然嘴裡喊著姑母,字裡行間卻將利益得失說的清清楚楚,終其一生她都是永寧侯府的女兒,與永寧侯府榮辱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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