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垂著頭,小聲道:“侯爺在內室。”
老夫人直接抬步往內室走,還沒進去,就聽見了女子的啜泣聲,那聲音不大,若不是此刻實在安靜,都不能聽清。進了內室,越過屏風,眼前的場景就映入眼簾,楚長鬆坐在桌邊,臉色難看,安氏坐在美人塌上,一隻手放在肚子上,另一隻手被她的貼身嬤嬤李嬤嬤扶著,此刻正低著頭在小聲啜泣。
而床邊,則是站著容淑慧,她微微垂著頭,頭髮被一隻竹簪從後面挽起,未施粉黛的臉上劃過淚痕,身上披著一件天青色的外袍。
楚長鬆看見老夫人和楚慕傾,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隨後站起身,道:“母親來了,母親坐。”
安氏和容淑慧看見老夫人,也紛紛收了臉上的淚,向老夫人見了禮。
老夫人進屋就看見了她們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此刻並未看安氏她們一眼,直接坐在了楚長鬆對面的位置,對著楚慕傾和楚司純道:“你們先回院子。”
“是。”
楚慕傾先出去,楚司純雖然想看熱鬨,但是此刻也不敢留下來。
兩人剛走出去,就看見楚念一匆匆趕了過來,腳步如常,瞧著之前被蛇咬的傷口已經好了。
“我勸你還是别進去了。”楚司純一臉嘲諷。
楚念一聽了她的話隻是瞟了她一眼,然後直接越過她們走了進去,不過一會兒,又臉色難看的走了出來。
楚司純嗤笑一聲:“說了還不信。”
說完翻了個白眼,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楚慕傾也懶得應付楚念一,帶著連夏回了棠桃院。
內室,老夫人看著楚長鬆,意味不明道:“她來的倒是挺快。”
說完也不再多說,直接開口:“說說吧,怎麼回事?”
楚長鬆有些尷尬:“母親,昨日兒子喝多了。”
後面的話沒有多說,但是誰都能聽懂,他也沒想到會這樣。
昨日漢禮伯的孫子滿月,他受邀去吃酒,不免多喝了兩杯,回府之後原本準備直接回院的,回去的路上卻看到容淑慧在湖邊跳舞。
當時她一身白衣,飄飄欲仙,他不免就多看了一眼,後來得知她新得了一首古譜,興許是對上容淑慧的目光,他提出去品鑒一二,可能是氛圍太好,便做了些糊塗事,早上醒來他自己都有些懵,但是容淑慧沒哭沒鬨,隻一個人坐在一旁落淚,他不好意思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這個表妹他確實是很有好感,性子溫柔,平日裡隻安靜的做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之類的事,偶爾新得了一些古譜,眼睛便會突然亮起來,笑著同他分享,他一直視為知己,誰成想一時酒醉,便出了這樣的事,他心中隻覺得格外抱歉。
又看到另一邊的月娘,瞧見她的模樣,也感到無比心疼,但又有些悵然,這些日子他確實是有些忽略她,但是他總感覺月娘進府之後,有些東西不一樣了,特别是最近,月娘提的最多的就是念一的親事,念一也是,總是和他鬨這個,還有之前念一故意去舒然那裡刺激舒然的事情,他有時候會突然會覺得有些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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