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和警方將這些線索,一一覈實,派人專門去覈實相關被害人的情況,線索也漸漸清晰。在羅財廣是多起殺人案主謀嫌疑人的情況下,再去審訊羅財廣,就方便了許多。我們有位乾警,還想出了一個辦法,讓曾經被監禁的幾名粉色從業女子,扮演成被羅財廣害死的姐妹,晚上出現在羅財廣的牢房之外。
這些女子,抱著替姐妹報仇的心理,非常熱衷乾這個事情。沒想到,這個效果出奇地好。羅財廣這樣的人,外表看上去蠻橫霸道,可是內心也有恐懼,所以以前也經常讓大師幫助看風水、除邪氣,這些日子單獨關在牢房裡本來已經很脆弱,看到這些化妝的“女鬼”,羅財廣被嚇得在牢房裡“哇哇叫”,還哭喊著讓她們不要害自己。這些姐妹就說,要是他肯坦白交代真相,供出貪官汙吏,就可以放過他!
何讚說,“這些事情,當然也是辦案的手段,最好還是不要對外界說了。”蕭崢道:“放心,我們這裡的人,沒有誰會去外面說。”楊學虎道:“何局長,但是你剛才說的,我聽了真是覺得挺解氣。還正應了那一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作惡作多了,總是有人會收拾!”葉素晶也道:“東草一霸,終於被繩之以法。蕭書記,我要敬你一個滿杯!可以這麼說,沒有你,天王集團就不會覆滅,羅天王還在橫行無忌、逍遙法外,東草也不會有今天!”
何讚也站起來:“葉秘書長說得非常對!沒有蕭書記,就沒有東草的今天。”楊學虎也站起來。蕭崢道:“葉秘書長,不要喝滿杯了,我們點到為止就行了!”然而葉素晶卻不依,一定要給自己的酒杯裡斟滿紅酒:“你們隨意,我要乾了這個滿杯!”蕭崢也攔不住她。
何讚說:“葉秘書長要喝滿杯,我陪你。”葉素晶笑著指了指何讚:“爽氣的人,我喜歡你這樣的!”葉素晶喝了酒,興致也高,言行比平時要不羈得多!人也變得更加可愛親切。蕭崢見他倆都斟了滿杯,也不能失了銳氣,就道:“那我也斟滿,總不能占你們的便宜。”基層乾部的作風和習性,又出現在了蕭崢的身上,那就是一個爽快。三個人碰杯,將滿滿的一杯紅酒,喝了下去。葉素晶笑著道:“這杯酒,喝得爽快,我們再喝三個滿杯,就不喝了。”
蕭崢和何讚相互望一眼,沒想到葉素晶放開了喝酒,竟然如此豪氣,真是始料未及!但是,蕭崢和何讚也確實沒有感受到太大的酒勁。今天他們已經喝了白酒,又喝了啤酒,剛剛又喝了紅酒,當真是“三中全會”啊!要是在平時,這點酒下去,何讚也恐怕頗有酒意,蕭崢更會醉意朦朧,可如今三人都渾然沒事。
何讚砸吧了下嘴:“今天真是有點怪了。酒喝下去,就跟水一樣。”蕭崢心裡笑著,應該是解酒藥的效果太好了!然而,他嘴上卻說:“千杯不醉,這還不好嗎?”葉素晶道:“恐怕主要是因為,今天是開心酒,所以喝多了也不醉。”
保姆給他們送了水果、堅果和小餛飩來佐酒,蕭崢心裡記掛著另外一件事情,問道:“何兄,你剛才說了,羅蘭在交待中說了,她和騰常委的事?”何讚點頭,放低了聲音:“確實說到了。但是,這尚未有明確的證據。這次,羅財廣交待的內容,也非常重磅,涉及多名省領導!”
葉素晶問道:“應該也有涉及到我吧?”何讚點了點頭。葉素晶背後一寒,自己好在已經全部向組織交待,並且上繳了所有的財物,並得到了華京首長的認可,否則等到現在,自己將會何其被動啊!
何讚又道:“但是,涉及到省領導的情況時,省紀委、省委公安廳就讓我們離開了,辦案人員也全部是上面的人了。他們也是為了保密。”這一點,葉素晶和蕭崢都能理解,按照乾部管理權限,滕斌等人都是華京管理的乾部,對他們的問題線索,省紀委也隻能蒐集,並上交給華京紀委,省紀委不能自己查辦。這是權限和規定,不能逾越。
所以,關於滕斌等人的事情,他們也沒有多說,便轉移了話題,聊了些别的。葉素晶在家裡,非常好客,讓他們吃好吃的,並不斷地敬酒。蕭崢和何讚雖然年輕,但是也知道,晚上吃得太飽,一晚消化不好;晚上喝得太多,明天醉了醒不了。所以,到葉素晶說的三個滿杯喝完之後,也就再不喝了。
蕭崢和何讚都勸葉素晶早點休息,他們也打算回家了。
然而,這個時候,葉素晶忽然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神情瞬間落寞,乃至淒楚。本來要站起身來的蕭崢和何讚相互看了一眼,頗為詫異,隻好繼續坐著,蕭崢問道:“葉秘書長,您有什麼心事嗎?可以跟我們說說。”
葉素晶又歎了一口氣,說道:“今天,本來你們這兩位可靠的小兄弟在,我但求一醉。可是,奇怪的是,今天怎麼喝都醉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秘書長,你是求一醉而不得?所以才這麼低落?”何讚笑著道,“不瞞您說啊,我酒量雖好,但是今天喝了這麼多,本來也應該很有感覺了。可現在,也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蕭崢這個時候,隻好出來解釋:“葉姐、何兄,我實話告訴你們吧。今天給你們吃的藥丸,不僅是護胃的,更是解酒的。所以,你們才一直沒什麼特别的醉意。”何讚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這解酒藥也太能使了!”
“怪不得。”葉素晶苦笑,“看來,今天是不管喝多少都醉不了了。”蕭崢問道:“葉姐,為什麼一定要醉呢?”葉素晶道:“就想醉了之後,什麼都不想,就像死了一樣睡過去。”
蕭崢沒想到葉素晶會有這種需要,像“死了一樣睡過去”?可見她心裡肯定有事,蕭崢又問:“葉秘書長,您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們,也許我們能幫上一點忙。”
葉素晶道:“你們幫不了的。錯誤是我自己犯下的。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把謝清風給放走了,這個願意為我下廚、在家等我的男人!”說著,她看看蕭崢,解釋道,“謝清風,就是樹苗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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