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態度的轉變，往往是在潛意識裡完成的！但是，潛意識終歸會在言行上表露出來。正因此，當粵州副省長張琪美把功勞歸結給蕭崢的時候，塗廣良就受不了了，對張琪美的質疑脫口而出。

當然，同樣的疑問也發生在其他人的身上，華京發改委副書記、副主任金朝穹也問道：“張省長，你說蕭書記事先跟蜀中、寧甘對接過‘雙向會展’？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張琪美不急不緩，先說：“塗局長，我還真沒有給蕭崢同誌臉上貼金，本來我都不知道‘雙向會展’這個事情，是蜀中和寧甘兩位副省長剛才在電話中明確說了，我們東草蕭崢書記與他們省裡的某些同誌提過，這個情況被報給了蜀中和寧甘的主要領導，他們的主要領導一聽，立馬同意批準了！”這番話是回答塗廣良的。

隨後，張琪美又轉向了金朝穹：“金書記，關於‘雙向會展’這個事，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我認為很好。可具體考慮，我還說不上來。之前我和蕭書記討論過‘紅海市場’‘藍海市場’的問題，但是沒有討論過‘雙向會展’的問題。我想，要不還是請蕭書記向您彙報一下？”

張琪美這麼說，一方面也是實話實說，關於“雙向會展”的設想具體操作，她還沒有來得及考慮，多說怕錯；另一方面，主要還是給蕭崢交流發言的機會！剛才，戈賢、塗廣良不是不給蕭崢發言的機會嗎？這會兒，機會卻來了，張琪美愛才之心溢於言表，也不隱藏。

蕭崢自然也想在華京領導面前有所展示，但他還是看到了議程緊張，就道：“金書記，今天議程緊張，關於‘雙向會展’的事情，領導什麼時候有空我私下再彙報吧？還是請金書記做指示為重！”

然而，不等金朝穹說話，塗廣良卻插嘴道：“蕭書記，該不會‘雙向會展’這個事情，並非你對接的，所以也就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戈賢心裡一滯，暗怪塗廣良這麼說，不正好是給蕭崢機會嘛！他瞭解張琪美的個性，她一般都是實話實說，不會說大話、假話，既然她說這個事情是蕭崢對接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塗廣良這麼一說，也激起了金朝穹的興趣，一是他確實對‘雙向會展’感興趣，二是他也想弄清楚這個事情到底是不是蕭崢親自對接，就道：“蕭書記，議程緊不緊張，沒有太大的關係。等會吃飯是小事，咱們的調研得又深又透，才對得起華京首長的信任和委托。我相信，這一點熊書記、範省長也是能理解的。所以，你不要擔心會議時間緊張的問題，儘管詳細彙報‘雙向會展’的考慮和操作！”

金朝穹是調研組長，他明確發話，再也無人可以反對。張琪美微笑地朝蕭崢點點頭，以示鼓勵。

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這邊的機會沒有了，或許下一個機會正在轉角處等著了。因為社會、時局永遠在“變”，“變”就是機會，就是活力。

蕭崢自然也是懂得抓住機會的人，金朝穹職位不高，但是此次下來，他是受首長的委托而來，回去之後，自然也會將相關的情況向首長彙報。蕭崢並不是要通過金朝穹來博取首長的眼球，而是他覺得，通過與張琪美副省長的商量，通過閱讀《曆次危機和出路》的領悟，通過與蜀中、寧甘的對接，恐怕他真的已經找到了一些破解中小企業發展困境的方法。這些方法，哪怕就是隻有一星半點的用處，通過金朝穹的渠道上報到首長那裡；哪怕就是半個點子，被華京采用，也是貢獻！

“金書記，各位領導，那我就抓緊時間，簡要彙報一下。”蕭崢不再推辭，“之前，我確實和蜀中的柔市市委書記馬撼山同誌，和寧甘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劉士森同誌打過電話，溝通、彙報過開展‘雙向會展’的想法。這個‘雙向會展’基本前提有兩個，第一是外貿出口低迷，短時間內無法提振，我們高度依賴米國和歐洲等發達國家的出口拉動乏力，我們東草生產的大量價廉物美的商品也賣不出去。第二是，我們國內的內需不足，但並不是所有的省都是如此，像寧甘省一些縣已經率先脫貧，蜀中省正在進行災後重建，這些都是內需的內在動力，隻是我們過去沒有好好地挖掘，甚至尚未注意到。

因而，我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與馬撼山同誌打了電話。這裡需要說明一下，馬撼山同誌曾經是寧甘盤山市貢峰區區委書記，蜀中地震之後作為援蜀乾部派過去，後成為柔市的市委書記。然後，我又與寧甘省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劉士森聯絡，他是我在寧甘時的領導。沒想到，這兩位領導都向各自省份的主要領導彙報了，並且得到了同意，還讓分管副省長主動來對接了！我想，蜀中、寧甘省看中的是，他們也可以將資源和農特產品通過‘雙向會展’賣給我們粵州，這樣差異性互補的發展，有利於形成沿海地區、中西部地區的良性循環。”

聽到這裡，金朝穹不禁微微點頭，問道：“這種‘雙向會展’，你們打算多久搞一次？”蕭崢胸有成竹地道：“我們打算大型活動每月一次，小型活動靈活開展。”

塗廣良道：“就怕熱熱鬨鬨走過場！很多這種會展，搞的時候很熱鬨，搞完之後，有時候那邊的商家連你們這裡的企業都找不到！”

“確實，塗局長，你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所以，這種‘雙向會展’我們有新內容。”蕭崢道，但又沒說下去，眾人卻非常感興趣。

“什麼新內容？”塗廣良不耐煩地道，“會展的形式也就那樣，我看得多了，金書記應該也看得多了。”

蕭崢道：“我們要搞的‘雙向會展’，將是‘會展’ 網絡的形式。‘會展’是為了宣傳，能成交多少是多少，我們更重要的一點是要促進交易在網絡上實現。目前我們隻要去問問年輕人，越來越多的人，已經開始在網上購物，很多批發、訂購也在網上進行，選品、交易、運輸都非常便捷。所以，我們要推動東草中小企業整體上網，同時開展‘雙向會展’進行集中宣傳，以後蜀中、寧甘的批發商或者零售客戶，在網上就能下訂單，買到我們東草的商品！”

“‘雙向會展’ ‘企業觸網’，這個辦法非常好！”金朝穹有了非常強烈的興趣，“我認為，完全可以一試！”

張琪美朝蕭崢微微一笑，心裡很替蕭崢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