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酒店之時,李海燕在後面望著。等車子在視野中消失的時候,李海燕心裡頓感空了一樣。除了父母之外,車子裡的兩個人,應該就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了。蕭崢當肖書.記的“司機”去了,今天晚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李海燕相信應該不會,可是她卻阻止不了自己這麼想。
車子出了縣城,上了國道,往杭城方向進發。
從安縣到省城,尚未開通高速,所以耗時應該在一個半小時左右。蕭崢見坐在後座的肖靜宇,上了車之後就在翻閱一些資料,並沒有跟他說什麼。等翻完資料之後,肖靜宇又開始閉目養神,儼然還真把蕭崢當成“駕駛員”了!
蕭崢心裡有疑問,也不管肖靜宇在假寐,當即就問:“肖書.記,為什麼讓我替您開車呀?”肖靜宇微微睜開了眼睛:“我的駕駛員去住院了。”蕭崢繼續問:“可是,您自己不是會開車嗎?這奧迪也是您的私家車。”肖靜宇看著他:“我自己是會開,可是陸部長不讓我開。”
這個陸部長,蕭崢之前就聽說過,應該是省.委組.織部的陸在行部長。隻聽肖靜宇道:“就是我第一次來安縣報到的那次事故,讓陸部長對我自己開車很不放心。他今天晚上說找我有事要談,但讓我不要自己開車,否則就不要去。”
肖靜宇說的清清楚楚,讓蕭崢有些意外,這種跟高層領導之間的事情,肖靜宇竟然毫不保留地告訴了自己。但蕭崢心裡還有疑問,便問:“可是,委辦還有其他專職司機呀,讓他們開就行了,為什麼是我?”
肖靜宇道:“其他的司機,嘴巴總是有些多。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去陸部長家拜訪。”肖靜宇說得很直白。蕭崢心頭不由一動,看來肖靜宇對自己還是很信任的。隻不過蕭崢還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肖書.記,為什麼這麼信任我?就不怕我多嘴多舌?”
肖靜宇似乎理所當然地道:“你救過我的命,連這種事情你都沒說出去,我還用擔心你把其他什麼事情說出去?”蕭崢釋然,這個邏輯是非常通的。
的確,肖靜宇到縣裡這麼久以來,蕭崢還從未將自己救了肖靜宇的事告訴别人。所以,肖靜宇認為可以放心信任自己。這也是完全說得通的。
蕭崢一邊開車,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不管怎麼說,被人信任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這輛奧迪車雖然被修理過,可開起來,操作感還是相當的不錯,車子一路向著省城進發。到了杭城境內,肖靜宇就從後座上坐了起來,靠前給蕭崢指路。
蕭崢大學是在杭城讀的,可那也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隻是一個窮學生,坐的是公交車,對城內道路並不是特别熟悉。況且這幾年過去,杭城又擴大了不少,要是沒有肖靜宇在後座指路,要順利找到省.委省政府大院還真是頗費時間。
令蕭崢感到奇怪的是,車子進入杭城之後,路況竟然比國道上還差了。在道路當中樹立延伸開去的長長木板、塑料板,裡面是挺立的樁機,車子隻能在路的兩旁狹小的空間通過,還顛簸不已。
開了好幾條街都是這樣。這是怎麼回事?蕭崢忍不住奇怪地問:“肖書.記,杭城的路,到底都怎麼了?變得這麼難開?”
肖靜宇回答道:“你難道不知道嗎?杭城要進入地鐵時代了,正在興建地鐵一號線。”蕭崢這才想起來,曾在報紙上看到過,杭城要大興地鐵。原來這路面,是因為修地鐵的原因。
蕭崢說:“作為大城市,是應該有地鐵。”肖靜宇道:“所以,接下去的幾年裡,杭城的大部分道路都會這個樣子。”
夜幕已經降臨,雖然路燈已經開啟,可是修地鐵的街面,還是相當的難開。蕭崢隻好更加謹慎。
又行駛了一段路,忽然瞧見前面像是出現了一個小山。但是這座小山看上去也太詭異了,貼著旁邊的小區,還將街道攔腰截斷了。
駛近的時候,蕭崢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山”,而是堆起來的泥土堆。蕭崢又奇怪的問:“這街當中,怎麼會有小山?”肖靜宇道:“還不是因為修地鐵從地下挖出來的泥土?政府要把這些土石運出去,又要花運輸費,又要找地方堆放,周邊的許多市還不要呢!這些應該就是還沒找到地方堆放的,暫時隻好堆在市區裡面。”
蕭崢想,造地鐵還真不容易,還得花錢給挖出來的泥土找個“家”,這錢花的冤枉。
然而,正從這個土山繞過去的時候,蕭崢的腦海裡忽然像是劃過了一道閃電一般。蕭崢忍不住就興奮了起來,或許村裡那些運輸的問題,真的能解決了!但是,現在他還不敢對肖靜宇說,他還得去確認一下。
又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終於抵達了省.委、省政府大院。這個點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大院的人早就已經下班了,他們也就沒有從大院正門進入,而是從大院東面的一扇小門進,這裡就是省.委省政府領導的家屬院。
在門崗處,肖靜宇對警衛說了情況,警衛也早就已經接到過領導的通報,為肖靜宇開啟了欄杆,蕭崢就開車進去。到了一棟樓前,肖靜宇對蕭崢說:“你在車裡等等我,陸部長應該找我也就談半個小時左右。”
蕭崢點點頭說:“好,我在車裡等。”等肖靜宇進了樓之後,蕭崢還是有些好奇,肖靜宇這麼連夜從安縣趕來,到底所為何事呢?當然這也不是蕭崢這個層面的乾部該考慮的。
蕭崢就又想到了晚上看到的那個土山,思緒都在這上面去了,時間過得也就非常的快。
還真是三十分鐘左右,肖靜宇就從樓裡出來了,又坐回了車子裡,對蕭崢說:“到湖岸國賓館。我們今天住那裡。”
蕭崢有些奇怪:“肖書.記,你的家不是在杭城嗎?你今天不回家?”肖靜宇道:“這麼晚了,我就不回去打擾家人了。我也住湖岸國賓館。”
蕭崢還是覺得奇怪,既然已經回杭城了,還不回家?肖靜宇的父母肯定是不會嫌棄女兒回去晚的,要是蕭崢自己的父母,就算他淩晨兩點回去,肯定都會高興從床上爬起來。
難道肖靜宇跟她家人的關係不怎樣?還是肖靜宇想要跟他呆在一起……這個想法,有點誇張了,蕭崢自己也覺得。
這天晚上,兩個人在湖岸國賓館住宿。這賓館就枕著西子湖畔的水波,風景沒得說。可蕭崢沒有心情欣賞。
第二天一早,肖靜宇睡到了七點半起來,也沒發現蕭崢來敲門,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她有些詫異,反而去敲了蕭崢的門,可他卻不在。
肖靜宇就給蕭崢打電話:“你去哪裡了?人呢?”蕭崢道:“我在延安路的土山旁邊。”肖靜宇很詫異:“你跑去那裡乾什麼?”
蕭崢道:“我恐怕找到辦法,來解決鳳棲村那些礦山運輸工的再就業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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