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問道:“娟兒,剛才你為什麼敢於反抗天王集團的羅財廣?還放棄了他們開出的300萬補償和20萬年薪經理崗位的條件?”
朱娟兒神情一沉,一會兒才目光盈盈看著蕭崢:“蕭書記,您剛才說,我爸爸不怕吃苦,他隻有兩個願望,就是‘討個公道’‘帶我離開這裡’。我知道,我爸爸是愛我和媽媽的,媽媽生病了,他就一直照顧媽媽、陪她看病。後來媽媽去世了,他就來東草找我,被‘天王幫’打了無數次,我也托人帶信給他,讓爸爸不要管我了,可是他從來沒有放棄我!要不是有爸爸,今天我也沒有機會見到蕭書記。當然,主要是因為蕭書記幫了我爸爸,蕭書記和在座每個領導,你們都是好人。
所以,我想要是我妥協了,接受了他們的條件,就對不起我爸爸這麼多年受的苦,對不起各位領導幫助我們的初心。而且,我也不傻,今天他們可以給我這些條件,明天等他們沒事了,又都可以收回去。像羅財廣這些人,他們是從來不講信用的,他們隻講金錢,講權力,他們要是能控製你、奴役你,從來不會放過你!”
方婭道:“朱娟兒,你看得很清楚。我相信,你的選擇是對的,你和你爸爸都是沒有退路的。因為你和你爸爸都是善良的老實人。善良在邪惡面前是沒有退路的,要麼善良戰勝邪惡,要麼被邪惡吞沒,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朱娟兒朝方婭、蕭崢、劉士森看看,又不太自信地問道:“那麼,我們能勝利嗎?我聽人說,很多市裡的領導,開始來的時候都說要改變東草,可最後都和羅財廣等人同流合汙了。”方婭笑著道:“就算其他人都不可信,但你可以相信蕭書記。我是江中省委宣傳部長、這位劉書記是寧甘省委政法委書記,我們好歹都是省領導了,官都比蕭崢書記大,為什麼我們要陪他來東草?”
“為什麼?”朱娟兒茫然了,她沒料到方婭和劉士森是這麼大的領導,幾乎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了。方婭又一笑道,“因為他是一個可信的人!我們都支援他!所以,娟兒,你隻要放心,既然蕭書記插手了這件事,你的安全就沒有問題!還有,東草現在的違法分子和黑惡勢力,都將被剷除,幾年之後的東草一定是一個創業和安居的樂土!”
方婭說得如此篤定,毫不遲疑,就彷彿這事已經實現了一般。朱娟兒聽得也非常神往,微微抬起頭來,說:“要真是那樣,就太好了!我和爸爸也不用離開這裡,我可以一邊打工,一邊讀書,讓爸爸開開心心地養老!”這可能是成千上萬在東草市打拚者的夢想,作為今天東草的領路人,蕭崢一定要幫助他們實現這個夢想,就道:“娟兒,你的這個夢想,是一定要實現的,也一定會實現!”
朱娟兒看著蕭崢,點了點頭:“我相信蕭書記!”
這時候,刑偵局長何讚和他的手下一起過來。何讚說:“一共25個監聽監控設備,已經全部找到!”他的手下將這些設備放在茶幾上,有一小捧,個頭都比較小,非常隱蔽,可還是被他們找出來了。劉士森笑著問道:“沒有遺漏了吧?”“要是漏掉一個,我這個局長就不當了。”何讚信心十足地道,“我可是認真的。”蕭崢道:“這個我相信!”
何讚又道:“蕭書記,你們聊得怎麼樣?我想帶朱娟兒去醫院見一見她的父親,同時再向她瞭解一下具體情況。她的人身安全,我們省廳會保障好。”雖然今天是蕭崢第一次見何讚,但他是劉士森的戰友、又是何雪的哥哥,而且今天要不是他,蕭崢等人已經被“天王幫”給傷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蕭崢信任何讚,與他握手:“調查的事情,就有勞何局長了!”何讚也與蕭崢用力握手:“交給我吧,有新的情況,我就和蕭書記聯絡!”蕭崢道:“隨時歡迎何局長和我對接。”蕭崢讓楊學虎和朱娟兒留了手機號,何讚又和劉士森、方婭握手,才帶著朱娟兒一同出去了。楊學虎送他們。
辦公室裡,隻剩下了蕭崢、劉士森、方婭三個人。蕭崢道:“劉書記、方部長,你們已經成功將我送到東草了,我很感謝你們,你們可以返程了。”劉士森開玩笑道:“怎麼,要趕我們走啦?”“怎麼可能嘛?”蕭崢也笑道,“你們倆在這裡,有商有量,我最開心不過。隻不過你們的職務都太高了,肩上也都有重擔,我不能因為東草一個市的事,拉著你們不放。況且,既然組織上把東草市交給我了,我還是要靠自己打開這個局面啊!”
從基層乾部到今天這個市委書記,蕭崢是真的得到了許許多多伯樂、朋友的幫助,但是在最難啃的事情上,蕭崢從來沒有畏懼過,他敢於迎難而上、帶著一批人啃最難啃的骨頭,才激勵、感動其他人來幫助他、支援他、配合他!所以,最難的事情上,蕭崢知道,隻能靠自己!
“表哥,我相信,蕭崢說的是對的。我們能幫他一天、兩天,但是幫不了他一個月、一年。”方婭道,“該離開的時候,我們還是要離開。現在有一個問題,何局長和他手下的幾十號人能不能在東草繼續協助蕭書記?能協助多久?”劉士森道:“一個月。我當初和熊書記就是這麼要求的,熊書記也是親口答應並做了協調的!”“一個月?”蕭崢喜出望外,“一個月足夠了。有何局長帶領省公安廳這幾十號人在這裡,我們的安全暫時可以得到保障,也能乾許多事了!”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久留了!”劉士森道,“方婭,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蕭崢愕然:“說走就走?也沒必要這麼快吧?等明天再走也不遲呀。”臨到告别,蕭崢又頓生不捨。劉士森笑著道:“既然要走,還是早點走。我接到省裡的電話了,明天有常委會。”方婭道:“我也差不多該去香江了,‘江中周’也快開始了!”兩人是放下了自己的工作,在陪著蕭崢。這份情誼,無以為報,隻好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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