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佈局很簡單,看陳設都有很明顯的使用痕跡。
“哥,這邊是你的房間。”
談林風說著把陶雲卿領到一個臥室。
典型的一個高中男生的房間,牆上貼了運動明星的海報,壁掛籃框,書桌下的籃球,書桌上一排的全科輔導資料,電競風的台式電腦,灰白色的床上用品,主打一個耐臟。
陶雲卿隨手拿起筆筒裡的一支筆,隨意地在一片紙上寫了幾個字。
“我的字還能看。”
說完,頗有些得意地看向林風。
“我的也能看。”
男生間的勝負欲就這樣被點燃了。
談林風奪過筆也胡亂地在紙上塗寫起來。
兩個幼稚的人看著被亂七八糟字跡覆蓋的紙片,莫名其妙地大笑起來。
“這裡是叔叔阿姨房間。”
林風的語調裡帶了些忐忑。
陶雲卿抬頭盯著床頭上方懸掛的婚紗照,一男一女幸福地依偎在一起。凝望著父母,陶雲卿沒有等來血脈相連的悸動。
“林風,你住哪兒?”
陶雲卿沒頭沒腦地問話讓林風有一瞬的錯愕。
“我……”
沒等到林風回答,兩個人卻被門外哐哐的砸門聲和大聲小聲的呼嚷聲驚到了。
陶雲卿的第一反應想開門岀去看看,卻被林風一把抓住按在客廳的沙發上。
“哥,他們應該是來找我的。你不用理他們,當我們不在,時間長了他們就走了。”
“他們是?”
陶雲卿困惑的指著門外
“談林風,你小子出來,我看著你進的門,别當縮頭烏龜。”
門外的一個女人尖聲呼叫著。
“還有人蹲我們?”
陶雲卿更感到莫名其妙。
“大家好歹親戚一場,你不跟我們打招呼就把房子賣了,我們原諒你了。但賣房的錢得有我們一份。”
門外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你把你家的房子賣了?他們是你的親戚?”
陶雲卿在隻言片語中大概聽出了些什麼。
“嗯,也不知道是什麼遠房的親戚,家裡出事時,我還差一個月記18週歲,他們就跳出來說要撫養我,甚至提出要住到我家來照顧我。我大概能猜到他們在圖謀什麼,和他們陰奉陽違的周旋了個把月,我生日當天就把房子賣了。可能是他們去家裡鬨我的時侯知道我賣房了,現在還想來分一杯羹。”
“那邊的親戚,咱們的父親不都是孤兒嗎?”
聽了林風的話,陶雲卿更迷糊了。
“我們的母親是親姐妹,外公外婆去世的早,這邊也真沒有親戚了。父親這邊可能是認歸宗的尋根思想的影響,我父親憑著有限的記憶和線索真就找到了一個莫須有的親戚,本來沒什麼好圖的,走動了幾次,人家不溫不火的,原來就慢慢地關係淡了。誰知道還成了今天的禍根。”
窮在鬨市無人問,遠在深山有遠親。利益驅動之下,天下就無奇事。
“他們本事還不小,能找到這裡來。”
陶雲卿也有些無奈。
“怪就怪我們那親如兄弟的父親,非要分享家人的溫暖。”
林風也很無奈。
“既然已經這樣了,躲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一起面子吧!先報警吧。”
陶雲卿抓起沙發邊的座機準備撥打110。
“你們憑什麼趕我們走,我們隻想拿回屬於我們的錢,我們沒有鬨事,沒有擾民。”
砸門的聲音突然停了,嘈雜的人聲漸去漸遠。
屋裡的兩個人也停下了報警的動作。
“可能是吵到鄰居,被保安請出去了。”
談林風如釋重負般重重地坐在沙發上。
“叮咚……叮咚……”
門鈴聲驟響,剛剛放鬆下來的兩個人,彈簧似地站起身來,心又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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