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領導打招呼,他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置之不理。
“聽說,那個邵某的家長有些關係……”景非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他有些拿不準,市長關注這個案件的原因是什麼?但看這架勢,市長應該是站在受害者家屬的一方。
那麼問題來了,受害者家屬這麼神通廣大的嗎?竟然直接找到了市長?真要這麼有能量,不至於被姓邵的一家欺負的這麼慘吧?
“什麼關係?”王市長皺眉問道。
“聽說是和省司法廳的魏副廳長有親戚關係!”景非猶豫了一下,選擇瞭如實回答。
王市長冷冷一笑,這個關係……我真的好怕啊!
“你親自關注一下這件事,務必依法追究施害者監護人需要承擔的民事賠償責任,保障受害者一方的正當權益。”
聽著市長斬釘截鐵地囑咐,景非頓時明白,姓邵的這點兒關係,根本就不夠看啊。
那他就沒什麼可猶豫的了,法律不能追究施害者的刑事責任,但對其監護人,隻要想追究,那還是有很多方法可供選擇的。
……
“媽,您說的那個事兒,你兒媳婦給您辦妥了,你讓付叔和姚姨等著就行了。付寧傷的怎麼樣?哦,醒過來了,那就好,讓他們放心,那邊公安機關會調查處理的。嗯嗯,您說的對,這麼多年的老鄰居,有困難能幫當然得幫!”
周書記正在替老婆大人邀功。
本來聽母親說起付叔姚姨一家的遭遇,他就很同情,而等他看了那段付家寶寶在電梯被虐待的錄像時,他就不止是同情,更是對施害者產生了殺心。
對於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一直都是一個沒有準確答案的命題。但現在似乎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人性本惡這一說法。
周翊覺得,其實探究‘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根本毫無意義。你隻需要知道,這個世界有千萬種人,有的人天生善良,而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是一個惡魔。
這件案子的無奈之處就在於,你明知道這是一個惡魔,卻偏偏對這個惡魔無可奈何。
周翊曾經特别讚同羅翔老師的一句話,‘刑法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其實是束縛了國家打擊犯罪的手腳。’
否則的話,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管你成年不成年,該蹲大牢就蹲大牢,該槍斃就槍斃!
但是,學過刑法的人又都明白,刑法存在的意義,並不隻是為了懲罰犯罪,還是為了限製絕對權力的任意行使,是為了保障人權。
周書記在辦公室裡剛剛打完電話,秘書梁行健就敲門走了進來。
神色恭敬地彎腰說道:“書記,車子備好了。嚴副市長,邱秘書長和劉市長正在樓下等您呢。”
按照日程安排,周翊今天要去東吉和西風兩縣調研,他的都市圈文旅一體化大計,離開不開這兩處風水寶地。
東吉有皇家狩獵場,西風有冰泉河。
做為土生土長的東吉人,他對家鄉的一草一木絕不陌生,但是這些年奔波在外,隻有逢年過節時回家,對於家鄉的一些變化,都是聽父母談及。
這次的調研,實際上是他站在全市掌舵人的角度,借鑒後世一些城市轉型的成功經驗,進行的一次有目的摸底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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