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直接喊道,“讓其他醫生頂替,告訴主任,陸律師受傷了,他會明白的。”
這裡面躺著的可是大人物啊,那些人怎能跟陸律師相提並論。
護士隻能點頭跑出去,醫生趕緊帶著人圍了過去,“陸律師,您先忍一忍,我先給您簡單處理一下傷口,在送您去手術室。”
“嗯。”陸澤琛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又變成那個神聖不可輕犯的高冷男人。
單輕窈看的嘴角直抽,明明腿上的傷那麼重,還裝什麼裝,喊一聲疼,誰會笑話他似的。
不過等聽到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以後,單輕窈低頭看到陸澤琛的西裝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醫生剪開,那把大概有10厘米的刀身差不多已經紮進去一半,旁邊的血肉也被翻了出來。
看上去讓人心驚肉跳,單輕窈沒想到陸澤琛傷的那麼重,臉色當下就白到了底,她剛剛還故意打了一下他的傷口,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他的傷才會變得那麼重。
很快醫生就替她解了疑惑,“陸律師,你這刀傷怎麼移動了,是誰有碰了這傷口。”
單輕窈知道這肯定是她做的,她以為陸澤琛會說,但陸澤琛像是沒事的人一般,淡漠的說道,“是我自己碰到。”
醫生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先替他清理傷口,他不敢隨便動這把水果刀,很有可能會碰到大動脈,這樣事情就會變得更加棘手。
每個人都知道受傷不是最疼,最疼的時候是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給傷口消炎,就好像古代的酷刑往傷口撒鹽一個道理。
這種非常人所能受的疼痛,在陸澤琛身上卻絲毫都沒有體現出來,除了偶爾皺了皺眉以外,他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旁邊的護士跟醫生看的都不得不佩服陸澤琛隱忍程度。
單輕窈捂著手,眼睛紅紅的目不轉睛的盯著醫生替陸澤琛處理傷口,酒精棉花擦過他傷口的時候,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腿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這是身體對疼痛的本能反應。
他真的不是裝出來不怕疼,而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疼,才會毫不猶豫的往自己腿上紮去。
可是她不懂,陸澤琛不是一個律師嗎,為什麼會對受傷習以為常,為什麼面對傷口如此面不改色,這不是一個常年沒有受傷的人應該有的反應。
除非,除非這點傷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不應該不是嗎,這四年,她從來沒有看到陸澤琛受傷過,哪怕是生病也是極少極少,回想起來,她才發現,原來她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他脆弱的一面。
在她心裡,陸澤琛一直是一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神一般的存在,今天才發現原來他也不是神,是有血有肉的人,隻是他隱藏的比任何人都深。
突然眼前一黑,一隻寬厚粗糲的大手遮住了單輕窈的眼睛,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不要看。”
單輕窈紅唇緊抿,牙關緊咬,似乎剋製著某種快要崩塌的情緒,死死扣住男人的手腕,喉嚨蠕動了一喜,點了點頭。
女人滾燙的淚水頃刻間濕潤了他的掌心,好像是在他的心口灼傷了一個洞,陸澤琛微不可查的一聲歎息,霸道的將她攬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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