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受威脅,你不掐斷她的脖子,我就射死她。”
卓千帆暗道果然,一時間有些絕望。
蕭琅不在意他出的選擇題,那麼他就隻能做蕭琅的題了。
歸順與否,他能選擇?
卓千帆剛要鬆手,卻感覺手背被一股力道摁住,他心中愕然,卻憑本能沒有泄露出半點異常來。
掌心之下,阿蓮仍假做掙紮,艱難地發出嘶啞的聲音。
“表,表哥,我不不想死!”
可蕭琅卻似沒有聽到一般,將弓拉滿:“怎麼?北境的義軍對大宴子民也有同情心了?”
卓千帆最痛恨的就是大宴,一句“大宴子民”激起了他心底的怒火。
他忍不住收攏力道,令阿蓮再次瀕臨死亡。
她拍打、掙紮、求救......
帷帽掉落,露出她赤紅如血的臉龐,雙目凸.起,瞳仁上翻,朱唇大張著,喘氣聲很響很短促。
也許,眨眼間她就會窒息而亡。
蕭琅在拉開的弓弦後,看著箭矢指向阿蓮的眉心。
隱藏在人群中的春生看著阿蓮的危機,想到她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能現身,生死一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相信她,還是救她。
猶豫間,春生已經撥開人群,快速向阿蓮靠攏了。
時間彷彿停止了。
蕭琅深吸一口氣,放下弓箭,卸了力道,將弓和箭矢扔給韓靳。
“你贏了。”
說罷,蕭琅穿過士兵的包圍圈,走向卓千帆,粗魯而霸道地將阿蓮拉到自己身邊,二話不說就將人拖走。
數百名士兵烏泱泱地跟著他離開了。
隻餘下滿地的傷患和鮮血。
一北境義軍差點被捅死,心中正後怕不已,用長劍抵住底面,借力站了起來,他捂著手臂上汩汩流血的傷口,小跑到卓千帆身邊。
“老大可以啊!你是怎麼確定他會在乎他表妹的?哈哈哈,蕭琅有功夫傍身,還有暗衛保護,我們想抓他抓不到,現在他有軟肋了,想拿捏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是啊,他那表妹柔柔弱弱的,肯定好抓!”
......
這群刀尖上舔血的漢子,斷胳膊斷腿的也不在意,一門心思想著要如何報複蕭琅。
卓千帆彷彿還能感受到手背被人摁住,遲遲沒有吭聲。
蕭宅。
剛進大堂,蕭琅就將阿蓮往前扔。
那動作,跟扔臟東西一樣。
大宴講究師出有名。
卓千帆將蕭琅的幾車木材推入河中,就是他要的“名”。
他故意激怒卓千帆等人,令他們先動手,也是他要的“名”
今日的交戰,不管怎麼說都是他蕭琅占理。
所以,卓千帆想要終止他的“合理反擊”,就必須答應他的要求。
如果一切都按計劃進行,那麼現在卓千帆已經歸順他了。
蕭琅的肺都要氣炸了,想要罵阿蓮,卻見阿蓮坐在地上揉著腳踝,纖薄如紙的肩膀顫抖著,長而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副受儘委屈的可憐模樣。
但,蕭琅哪是這麼容易就心軟的?
他從韓靳腰間拔出劍,直指阿蓮的脖子。
那脆弱的脖子上,還殘留著卓千帆的掌印,紅得發紫,還有些浮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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