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地脆響聲傳來,銀槍長劍撞擊嗡鳴,槍尖透著粼粼寒光。
一寸長一寸強,銀槍如天羅地網一般兜頭罩住了蕭琅。
可蕭琅不慌不忙側身閃避,可轉眼銀槍似毒蛇出洞迎面而來,槍尖破風而來,隻聽“嗡嗡”嘯聲震得四方寂靜。
忠叔下盤極穩,上身臂力驚人,槍桿橫掃,剛猛無雙。
“好招式!”蕭琅讚歎的同時,手腕一抖,腳下是行雲流水的滑步。
長劍隨即上挑,又是金石撞擊的尖嘯聲,這回蕭琅一觸即離,劍身輕盈使出一招‘攬千山’借力卸離。
忠叔輕笑了聲,回手抽槍。
眨眼間兩人過了十幾招,劍身與槍尖都被陽光鍍了層金。
院裡那可臘梅樹的梅花也跟著劍氣動盪簌簌地落,枝丫上的積雪也跟著落了一地。
切磋結束時,主仆二人都生了汗。
“一杆銀槍再加上推雲掌,林遂寧的那套槍法絕妙無比,今日換做他和主子切磋,主子能更儘興些。”忠叔眼光很是毒辣,見過林遂寧後更肯定此人的能力。
“忠叔,這林遂寧當真是馮將軍的義子?”蕭琅把滿是豁口的劍扔到了熔爐裡。
“沒錯。”忠叔把手裡的銀槍放在兵器架上。
他看向蕭琅,避開這個話題:“主子日夜操勞,這功夫也沒落下,可見平日沒少練,但勞逸結合才好,别太過勞累了。”
“忠叔說笑了,做蕭家的兒郎本就不易。”蕭琅笑了笑。
即使蕭琅是蕭家最年幼的嫡子,被父兄和家人寵著長大,但也要守家規習武。
蕭家是武將出身,從牙牙學語就念兵書兵法,在會站時就得蹲馬步。
晨昏定省決不能偷懶,排兵佈陣更是家常便飯,日日要被蕭老將軍考問。
蕭家的女子單拎一個也是武藝傍身,颯遝流星的鏗鏘玫瑰。
“忠叔,比起馮將軍,至少蕭家血脈未斷。”蕭琅走到兵器架前,撫過那把銀槍。
馮將軍馮啟海是蕭琅親爹蕭方晟的結義兄弟,亦是生死之交。
兩人相差十一歲卻是同樣品階的將才,可見馮啟海才能出眾毫不遜色於蕭方晟。
但馮啟海不夠幸運,他的幾個兒子都相繼死在了戰場,他的髮妻隨軍奔波,也因此鬱鬱寡歡,沒多久也撒手人寰。
妻兒的屍身都是蕭方晟陪著馮啟海埋的,。
馮啟海除了髮妻再無姬妾,自此收養軍中孤兒做義子,免得他那銀槍推雲掌斷了傳人。
喪妻喪子的馮啟海把滿腔的悲痛和餘生的誌向都宣泄在戰場。
直至蕭家落難後,馮啟海要為舊友謀不平,赫連家族以援助之名行招攬之實,卻被毫不留情的拒絕。
得罪赫連家族的馮啟海被冷置,摒棄出局,最終被派去鎮守苦寒之地,實則是變相的‘發配流放’,赫連家主駁了面子便派人暗中給馮啟海下了慢性毒。
駐守苦寒北境的馮啟海在清剿梅子嶺殘留叛軍時毒發,落了個馬革裹屍的下場。
“主子,我試探過林遂寧,他之所以給阿蓮做護院純粹是機緣巧合。”忠叔將倒好的熱茶遞給蕭琅:“阿蓮至今都不知曉林遂寧和馮將軍的關係。”
“奇緣巧合?我看未必。”蕭琅抿了口茶水,繼而說道:“阿蓮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聰明。”
忠叔頷首道:“如今我們與林遂寧是盟友,他要為馮將軍報仇就繞不開赫連家族,表示願為主子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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