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提及蕭琅是在提醒翰七她背後也是有所依仗的。
當然了,從她銳利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並不完全依靠蕭琅,她還很清楚她是尋找卓阿銀的一個重要線索,翰七敢動她,她就敢讓卓阿銀永遠藏匿起來。
有恃無恐,三言兩語輕易拿捏。
這就是被對方知道底牌的下場,翰七看似面色不改,實則在心裡將透露他任務的丙八大卸八塊了。
不過,明牌有明牌的趣味——得知敵人對滅她滿門勢在必行,也得知敵人實力強悍殺她易如反掌後,她應該能想到她的死期將至,活著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後一天吧?這麼美的美人兒,無論是坐以待斃,還是負隅頑抗,於他而言,都是一出不錯的戲。
有此想法下,翰七自然沒與將死之人逞口舌之快,而是將矛頭指向了蕭琅。
但凡蕭琅敢露出一絲背主的神色,他立刻就上報給主子。
蕭琅冷哼一聲:“我的大半身家都孝敬了惠王,此時另擇明主,拿我那點連我自己都看不上眼的身家去擇嗎?再說了,我出了那麼多錢,丁點水花都沒見到就捨棄,這種血虧的買賣,我能做得出來?”
他沒有像旁人一樣誠惶誠恐地向惠王表忠心,而是從自身利益來闡明自己沒有背主的必要,翰七認為蕭琅的反應還算是真誠。
畢竟,他能將錢莊開遍大宴、北境,早已超脫普通商賈之列,絕不可能沒半分骨氣,僅僅因為個暗衛的質疑就惶恐難安。
更何況,商人重利,他就該是這種事事都計較得失,句句不離錢的做派。
翰七頷首不語,將視線移向喧囂的樓下。
正巧,鎮北將軍領著幾個親衛縱馬疾馳而來,駿馬在人群外停下,鎮北將軍翻身下馬。
特殊的日子裡,他穿了身應景的褐色冰嬉服,左衽、窄袖皆是便於騎射的設計,翠色玉石妝點著他的腰帶,將獨屬於武將寬肩窄腰的身材展現得淋漓儘致,用銀絲精繡出來的重環紋在日光下若隱若現,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凜然貴氣。
如此出場,自然引起一片驚呼,甚至有大膽的姑娘將自己的香囊扔了過去。
白芷激動地扯著阿蓮的衣袖:“那是你畫的衣裳!趙掌櫃真將這套衣裳賣給了鎮北將軍!”
“是。”
阿蓮嘴角噙著笑,她方才就注意到蕭琅穿上了那套藏青色連雲暗紋的冰嬉服,另外,不少從華貴馬車裡下來的公子小姐們穿的衣裳也是她家錦繡莊出品的。
整個鎖天關內的貴人都如此穿,日後錦繡莊的衣裳隻怕是千金難求了。
隔壁的蕭琅能預測出阿蓮又將多了個聚寶盆,如何恭喜她暫且不提。
就說樓下,鎮北將軍對自己受人追捧的場景頗為享受,笑得春風得意,走上觀看席時上下打量了下莫殊,見莫殊穿著綠色官袍,普通得讓人生不起一絲細看的念頭。
他故意用拿著香囊的手整理並不亂的衣襟,與莫殊問候兩句,注意到莫殊往他的衣裳上瞟了後,才假模假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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