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其實不止丙八無語,在場的所有人都如此啞口無言。
墨三的接受能力還算好,最先回過神來,命人帶縣令去他所說的地方搜查。
兩刻鐘後,前去搜查的暗衛押著縣令回來,卻直言未能找到賬本,而縣令則是難以置信地喃喃“不可能”。
單看縣令這失魂落魄的模樣,還真能騙得了人。
可惜,墨三從縣令今日的騙局中,已經洞察他是個多麼狡猾的人,於是他說的字、他表露出來的神情,墨三一樣都不信。
接下來,自然又是一番嚴刑拷打。
在場眾人都很想知道到底縣令的嘴硬,還是骨頭硬。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縣令身上已經佈滿縱橫交錯的傷,他渾身都疼,如同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身上汗涔涔的,呼吸聲急促卻微不可聞。
他後悔了。
早知道墨三墨四是如此狠人,他就不扔賬本了。
如果不扔賬本,他現在最多也就是被關到個屋子裡,等著被推去當替罪羊,根本不用受現在的苦。
可他說的都是實話啊!
他確實將賬本扔到那條巷子的拐角處,他們怎麼都不信他呢?還有,賬本怎麼會突然不見?他離開那條巷子才不到半個時辰,誰那麼快就能發現它們?
......
月色撩人,本該飲酒賞月的愜意時刻,蕭琅卻被慘叫聲擾了興致。
韓靳已經從墨三墨四的院子裡回來,將縣令有可能遺失賬冊的事彙報給蕭琅,末了,擔憂道:“之前縣令失蹤,墨三他們就有意讓您頂罪,如今雖然已經找到縣令了,但是那兩本賬冊不見蹤跡,屬下擔心墨三他們最終會為了謹慎起見,暫時保下縣令。”
保下縣令就意味著捨棄蕭琅。
蕭琅抿了一口酒,被酒的辛辣刺激得皺了下眉,他晃了晃酒杯:
“這酒叫將軍釀,是卓千帆那傢夥整出來的,才幾日功夫,附近幾個郡縣的百姓就都愛喝上了,之前的燒刀子硬是被冷落下來。”
“酒是如此,人亦是如此,沒用的才會被捨棄。”
韓靳很想附和蕭琅,可理智告訴他,情況不容樂觀:“從利益上考慮,您每年孝敬給惠王的錢遠比縣令要多的多,而且還都是乾淨的錢,他自然會選擇您。但現下,捨棄縣令就意味著將惠王的把柄暴露出去,而捨棄您......”
“哈哈哈!”
蕭琅笑得前仰後合,忽地停止了笑,望著一個屋頂的方向,沉聲道:
“連縣令那蠢貨都能想到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我又如何想不到?都捅了一個大簍子了,不想辦法去彌補,反而想再招惹我,難怪他們把事情越辦越糟。”
接下來蕭琅失去了談話的興致,默默地品著將軍釀。
夜影深深,屋頂上似有個暗影掠過,快得讓人看不清。
沒多久,暗影落到燈火通明的院子裡,燭光照亮了他的臉,令人看出他就是丙八。
丙八掃了眼被打暈的縣令,沒有任何表情,對坐在石桌旁的墨三複述了蕭琅與韓靳的對話。
聞言,墨三琢磨起來:“他們在擔心會被牽連,可見賬本並非在他們手中,到底是誰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將賬本拿走?除了蕭琅的人外,還有誰關注到了今晚的異常?難不成是蚩元寶?他能在全城戒備的情況下,還能不被髮現,定是有過人之處的,若說他跟蹤到縣令並趁機偷走賬本,也不是不可能。”
丙八有不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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