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孔嬤嬤莫非是在皇宮待過？

也對，福王宋長安幼年喪母就寄養在皇後赫連婉蓉的名下，孔嬤嬤即是福王庇護的人，定然也在皇宮待過的。

秦燕眼珠子轉了轉，攥緊了遞來的藥瓶，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充血泛紅。

孔嬤嬤將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銳利的目光掃過她：“服用‘牽機’十日之後需服用互補的‘遲歸’，否則會內力暴斃，七竅流血而亡，早一日遲一日都不行，哪怕是一時半刻都會致命。”

阿蓮聽到這兒也明白了，孔嬤嬤這是把解藥‘遲歸’單獨留給她，以此牽製對方。

“嬤嬤就不怕我殺了你口中的小輩，數著日子再服用‘遲歸’嗎？”

秦燕問完，不等孔嬤嬤開口，就服下了一粒‘牽機’。

“好魄力。”孔嬤嬤讚賞了聲。

旋即她繼續解釋道：“燕子姑娘，我可沒說互補的‘遲歸’也是藥丸，保命的籌碼豈會輕而易舉的告訴你們，還有你的同伴都得服下‘牽機’，原諒我這個老婆子的謹慎，我猜你不是一個人現身此處。”

話音落地，孔嬤嬤環視四周。

秦燕也沒再隱瞞：“我阿姐重傷安置在别處，等我接上她後，必定讓她服下牽機。”

“至於我同行而來的人，這就讓他們現身。”她打了個口哨。

阿蓮這次啊瞧見後院葡桃藤下以及榕樹下都冒出了人影。

秦燕把藥瓶拋給三個手下，並吩咐道：“你們服下‘牽機’，再幫嬤嬤把馬牽來，咱們即刻出發。”

“蓮兒，嬤嬤陪你們一同去。”孔嬤嬤對著阿蓮耳語，示意白芷白梨一起上馬車。

白芷和白梨不敢耽擱，跟隨阿蓮和孔嬤嬤的腳步。

眨眼功夫，雙馬並駕齊驅駛出了憑瀾苑的後門。

駕馬車的人提醒了句：“燕子，有尾巴跟著咱們。”

秦燕的手下用密語傳音。

“元寶哥他們會處理的尾隨的人。”

“咱們現在去接阿銀姐嗎？”手下又問。

“不，先按嬤嬤說的去城邊的醫館。”秦燕回了句。

馬車裡的阿蓮不懂功夫，自然聽不出密語傳音。

孔嬤嬤卻拉著她的手，在掌心給她寫了‘元寶’、‘阿銀姐’這兩個稱呼。

“這是何意？”阿蓮用眼神詢問。

孔嬤嬤拿手指比了比馬車外的人，用在她掌心寫下‘女囚以及剩下團夥的名字’。

馬車外的人明明沒說話，為什麼孔嬤嬤會知曉？

除非......阿蓮瞬間明白過來：孔嬤嬤居然也懂功夫！

以前她隻知道孔嬤嬤是宋長安生母的貼身婢女。

知曉‘牽機’‘遲歸’這種藥是情理之中。

皇權咫尺，後宮爭寵，無所不用其極。

為自保也好，為成全舊主也罷。

阿蓮隻確定一點，孔嬤嬤不會害自己。

“馬車內的玄機斷不能告訴她們。”孔嬤嬤又寫了句。

阿蓮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