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康去請林遂寧時,覺得此事太過蹊蹺,又轉身去找曾隨侍在宋長安身邊、見多識廣的春生。
康妙音聽說家中有大事發生,也抱著小淮南到了正房。
自從阿蓮忙起來後,小淮南在白日裡多數是跟著康妙音,此刻見到阿蓮,高興得眉開眼笑的,直往阿蓮身上撲。
阿蓮立刻接過,被小淮南過分熱情的反應逗得連親了他好幾口。
軟軟糯糯,還帶著奶香,比吃食鋪子中賣的奶糍粑還要誘人。
此刻,白梨怒沖沖地掀飛門簾,跟個爆竹似的:“縣令夫人是要做什麼?難不成她連跟縣令在街上說過話的女人都不放過嗎?這醋吃得也太沒有道理了!”
李嬤嬤來的時候,白梨不在奶茶鋪子裡,而是在鹿角街那邊的湯餅鋪,剛剛才聽沈少康說了此事,不由得火冒三丈,連春生都安撫不住。
阿蓮趕緊讓她坐下,勸了兩句,就進入正題。
“我從食客嘴裡聽說了一些她的往事,雖確實善妒了些,但每次針對的人都與縣令有不尋常的關係,絕非僅憑捕風捉影的謠言就胡亂針對别人,所以我覺得想要邀請我的其實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白梨有了個猜測,嫌棄得臉都快要皺成一團:“縣令?”
不怪白梨嫌棄,那縣令的年齡都快要能當阿蓮姐的爹了,還一身肥肉,走起路來渾身都在顫抖,明明早被權勢、酒肉財色腐蝕入骨,卻仍執拗地以文人墨客自居,說他是書生吧,言語間總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官威,說他是官吧,他又免不了書生的酸腐。
如此矛盾、難以自洽的形象,令他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阿蓮搖頭:“我和他隻見過一次,雖言語不合,但不至於讓他刻意針對我,尤其是現在這種令他焦頭爛額的時候,他更沒心情搭理我了。”
“墨三墨四!”
“惠王的人!”
白芷、春生及林遂寧幾乎同時出聲。
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皆覺得有道理。
這鎖天關裡目前能說得上話的幾人當中,隻有墨三墨四格外在乎阿蓮,更準確地說,他們是深受阿蓮的折磨,對她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所以才會針對她。
春生隔著衣袖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傷,繃帶把傷口包紮得很嚴實,但也正因此,很容易就能讓人摸出繃帶來。
“他們如此做,目的無非有二,一是在縣令府中設有埋伏,對夫人進行報複,二是調虎離山,將夫人調走,他們則進來查他們想查的事情。”
......
赴宴的時間是在午時,不早不晚,陽光正好。
懸掛林字掛牌的馬車緩緩停在縣令府門外。
府中迎客的管事生在送一位夫人進門,夫人都繞過影壁走遠了,管事的一張老臉還是笑成朵菊.花,脊梁始終沒有直起來過,直到徹底看不見夫人的身影,他才回頭,準備繼續笑臉相迎。
可是,等他看到阿蓮被白芷攙扶下來,他立刻收起笑,停止腰桿,站在台階之上,下巴卻高高揚起。
“送餐的都走後門,快點,别在這兒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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