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納悶,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一會兒威脅我,一會兒上趕子跟我認親,轉頭又拿劍劃我脖子,現在卻為我消除隱患,你讓我看不清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哈哈哈哈......”
蕭琅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看著阿蓮笑了很久,最後竟笑出眼淚來。
小玉跑向阿蓮,有些發怵:“他是不是瘋了?”
“不是。”阿蓮臉色很難看,“他在笑我幼稚,竟然會簡單粗暴地用‘好壞’來區分人。”
蕭琅點頭表示讚同,但仍止不住笑意。
如此態度,既不承認他是好人,也不承認他是壞人。
換言之,他有可能拿阿蓮和小淮南去換利益,也可能竭儘全力保護他們母子。
究竟如何選擇,不由他的品性來決定,而是取決於利益。
阿蓮打消了心底剛升起的信任,將話題往回拉:“商賈走南闖北,四海之內皆有兄弟,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以告禦狀來威脅他們吧?”
既然惠王忌憚鎮北將軍和縣令的彈劾,那麼他也一定會怕有人前去告禦狀。
她和夥伴們都在鎖天關裡,邶寧將他們儘數殺光,無人替他們申冤,此事自然能掀不起任何波瀾。
但是,如果她說她早將邶寧三人來到鎖天關並與之結仇的訊息傳給某個關外好友,一旦他們出事,那人便會將此事捅到皇帝跟前,那麼邶寧就不得不投鼠忌器。
而商賈這種身份,遍地都是朋友,邶寧短時間內是絕不可能將這位“關外好友”挖出來的。
況且,快則五天,慢則十天,鎖天關內民怨沸騰的訊息就會被傳入京城,惠王定會將他召回京,屆時他都自顧不暇了,更不敢惹是生非。
蕭琅嘖了兩聲。
這個阿蓮總是一點就通,讓他好沒成就感。
“反正我足夠潑辣,拿這種事來威脅他們也很合理。”阿蓮腦中飛速運轉,思考其中是否還隱含危機,片刻後,她道,“我如此大出風頭,邶寧三人肯定會將我的所作所為彙報給惠王,我需要你保證,惠王絕不會因此而關注到我。”
連蕭琅這個能將錢莊鋪滿大宴的富商巨賈對上惠王,都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阿蓮很有自知之明,若是惠王想要她三更死,她絕不可能活到五更。
“這點你放心,他不會有空管你這麼一個小商婦。”
蕭琅是惠王的錢袋子,幫他造船,還知他在偷偷開采金礦,要想讓他分.身乏術,隨便給他製造點麻煩就行了。
有了蕭琅的承諾,阿蓮便不再擔憂此事。
兩人還欲再說些什麼,就透過大開的窗戶,看到墨三領著一群士兵大步而來。
瞧他臉色黑如鍋底。
不知是因為沒逮住元寶,還是因為聽說邶寧被阿蓮氣暈,才來找她討要說法的。
蕭琅瞥見阿蓮眼底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暗自為墨三掬一把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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