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鎖天關這種邊境之地,凡是有些實力的商鋪都會養著一批彪悍勇猛的打手。
彙通天下錢莊,自然也不例外。
隻不過,礙於蕭琅對阿蓮格外不同,錢莊裡的打手隻是彙集在掌櫃身後,卻遲遲不敢上前驅趕。
“掌櫃,兄弟們要不要......”
李掌櫃抬手止住打手的話,用彷彿看到鄰家孩子玩鬨般的語氣道:“你們沒瞧見白芷姑娘隻帶鋪子裡的夥計來?都是自家人,你們還想要乾什麼?”
言語間,李掌櫃的視線從白芷身後的夥計身上快速略過,看似慈眉善目的,卻明晃晃流露出對他們的不屑。
打手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那些夥計中,除了在米糧油鋪裡扛貨的外,個個都乾瘦乾瘦的,與壯碩魁梧的打手比起來,就跟小雞仔似的。
眼下被他們打量著,全都低下頭往後躲避,連與他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這樣的人,能掀起什麼風浪?
李掌櫃很滿意眼前不戰自勝的情況,笑得真誠了些:
“白芷姑娘,蓮夫人與東家鬨脾氣罷了。他們是主子,想怎麼生氣都成,但我們這些屬下可得多為他們想想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關鍵時刻勸一勸,萬不能去拱火。”
一句“鬨脾氣”就想將蕭琅出賣阿蓮的行為糊弄過去。
再一句“什麼事不能做”暗藏警告。
最後來個“拱火”,把質疑錢莊的行為全都推到白芷身上,而不牽扯阿蓮,不影響阿蓮與蕭琅的關係,自以為是地給了顆“甜棗”。
白芷之前就聽阿蓮分析過,彙通天下錢莊在鎖天關的分號,曾受山匪暴.亂影響沒了進項,不好向京城那邊交代,所以為了彌補漏洞,他們能不往外掏錢就不往外掏。
這也就是李掌櫃句句藏著軟刀子恐嚇人的原因。
白芷忽然懷念起在福王府裡的日子。
雖然要看福王的臉色,時不時還會被福王拿來當擋箭牌,但是她們姐妹仨畢竟是在後宅,不用直面太多算計。
白芷晃神間,姍姍來遲的阿蓮撥開人群,領著一批鏢師往裡走。
“我倒是不太明白,你所說的不能做的事是什麼?我家白芷今兒隻是來取回我存在錢莊裡的錢,犯了你們什麼忌諱,要你這般明裡暗裡地警告?難道......”
阿蓮意味深長地看向掌櫃,聲音卻故意拔高了:“你們錢莊隻能存錢,不能取錢?”
“莫要開玩笑!”
掌櫃本就是面向門外,目光微移,就能看到門外圍滿了來看熱鬨的百姓,而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隨著阿蓮的話露出惶恐的神色。
百姓若是真信了阿蓮,不再信任彙通錢莊,爭先來將錢取走,日後也不會再往裡存錢,那麼錢莊沒落指日可待。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一旦信任崩塌,必然會牽連到蕭琅名下的其他產業,屆時那些在鎖天關內的產業都將蕭條。
掌櫃都不敢想象,引發這一切的自己,最終會被蕭琅怎麼處置。
望著眼前毫無懼色的阿蓮,掌櫃強壓住怒火。
“蓮夫人,既然你要將錢全都取走,那麼李某也不仗著兩家關係好勸說你,稍等片刻,李某將派人當眾給你點清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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