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突然被吵醒,隻來得及在裡衣外披上一件貂皮大氅,饒是衣衫不整,也沒墮了半分風華。
“林小蓮背後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我有求於惠王,損了他的利益就是損了我的利益,我不會做這種害人害己的事兒。但另一個人和我們可不是一條船上的,你要是懷疑也該往她身上懷疑。”
翰七眼中風起雲湧:“看來你是打算跟主子作對了!”
“你别亂給我扣罪名!”蕭琅連忙反駁,“我和我身邊所有人名下的房產你儘可以去查,要是在其中找到林宅的任何人,我的向上人頭你隨時可來取。”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翰七如果不能拿出確鑿的證據,再爭執下去便是胡攪蠻纏。
他冷聲道:“金礦那邊發生爆炸,炸聲持續許久,你倒是睡得挺安穩的。”
“不然呢?”蕭琅聳了聳肩,“你沒忘記你來的第一天,就以我和林小蓮是表兄妹關係,當眾禁止我再管金礦的事吧?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有什麼問題嗎?”
院子裡燈火通明,燭光落在蕭琅臉上,令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深邃,也更加淩厲。
“是沒問題!”
翰七強忍著怒氣,帶著滿身不可侵犯的淩寒之氣,一步一步走到蕭琅跟前,宛若利劍緩緩出鞘。
兩個同樣冷銳頎長的身姿,相對而立,氣勢磅礴得令周圍人都心驚肉跳。
但他們倆卻誰也沒有露出怯意來。
翰七的鼻尖離蕭琅不過一個指甲的距離,說話時氣息噴灑在蕭琅的臉上,如毒蛇吐信般:“你小子最好把尾巴藏好了,千萬别讓我抓到!”
說完,他大喝一聲“走,我們去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身後的暗衛齊齊附和。
這聲喊得突然。
不對,應該說翰七就是故意對著蕭琅喊的。
蕭琅向後伸手,韓靳立刻送上乾淨的帕子,他緩緩往臉上擦,道:“臟。”
隻一個字,足以展露他有多嫌棄。
“主子的暗牢中更臟,等你住進去後,多的是讓你嫌棄的地方。”
翰七不再與蕭琅耽擱,率領暗衛去支援翰五十九。
待人全都走後,憋了一肚子氣的韓靳問:“我們就任由他們隨意欺辱?”
“怎麼可能?”蕭琅扔下手帕,語氣與帕子一樣輕飄飄的,“惠王騙那麼多年,今天我不收點利息,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碧雲從屋內出來,身後跟著一群穿好夜行衣、腰别利劍的殺手。
鎖天關內耳目眾多,他們隻是不在蕭宅中與翰七撕破臉,不代表他們不會在其他地方動手。
......
地道再遠,也有儘頭。
翰五十九身邊隻剩下六名暗衛了。
他們正看著前方的地道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因為在兩百米前,他們也看到了個同樣的洞口。當時他們興奮地跳上附近的樹上、屋頂上,準備等林宅的人一冒頭,他們就發射弩箭,一箭爆了。但沒想到的是林宅的人太過狡詐,提前在樹杈和屋頂上藏捕獸夾,害他們損失了一批同伴。
眼下,翰五十九思索片刻後道:“所有人都舉起弩箭,隨時準備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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