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月的相處,太子對徐朗還是有幾分敬重的,隻不過,在赫連珩的注視下,他立刻改口,“把他找來。”
“是。”
太監退下不過一刻,就領著徐朗入內。
徐朗不動聲色地將屋內幾人觀察一圈,拱手作揖,瀾衫寬袖,平頂四方巾,端的是一副翩翩書生模樣。
可惜,他額頭上有一個明顯的疤痕,硬是斷了他的為官之路。
“草民見過太子,見過閣老,見過福王。”
按理來說,赫連珩即便是內閣首輔,也比不得宋長安尊貴。
但徐朗卻先拜見他,可見是個擅長鑽營之輩。
這樣的人要麼棄之不用,要麼徹底打斷他的脊梁骨,讓他不敢再生出另攀高枝的心思。
赫連珩端起茶,呷了一口,似覺茶味醇香綿長,與太子稱讚不已,這次倒是沒忘詢問宋長安覺得此茶如何,三人談笑融融,全然忘了還有一人正躬身行揖禮。
良久,徐朗的身形已經開始搖晃。
又過了一會兒,徐朗如同那風中淩亂的細枝,隨時都有被吹斷之險。
赫連珩才不疾不徐放下茶杯:“聽聞先生有大才,不知先生在惠王之事上發揮了何作用?”
嘴裡喊著“先生”,卻仍未讓徐朗起身,是尊敬還是敲打,徐朗心知肚明,再次往下躬身。
“閣老謬讚,草民愧不敢當。”
“草民在鎖天關的好友祖祖輩輩都為鎮守邊關而亡,近日得知惠王的所作所為,一時悲憤難平,便托人給草民送來書信與弩箭,請草民為他們尋一貴人上報冤屈。太子仁德愛民,知道有百姓受此冤屈後,便決定為他們申冤,草民隻獻了一計——就是將弩箭和運送黃金的路線圖扔給大皇子,由大皇子出面對付惠王。”
說完後,徐朗將謙卑奉承之態展現得淋漓儘致:“草民有幸能被太子賞識,才有機會助友人實現夙願,自是銘感五內。”
太子見徐朗的腰已經彎到與地面平行,又抖動不已,心中卻沒有多少不忍,直至等到赫連珩示意後,才關切地道:
“先生快快起來,孤最是知道你待孤有多忠心,自是以同樣赤誠之心待你。隻不過,孤的舅舅憂心孤被人矇騙,拳拳之心亦感天動地,你向來機敏聰慧,應該是能理解長輩的這份心意吧?”
“當然!”徐朗剛直起的腰,再次向下一揖,表了態才直起身。
太子欣慰道:“如此便好,你二人都真心待孤,孤是萬萬不願意看到你們有任何不睦的。”
雙方又你來我往地交談幾句,所言的無非是太子假意施恩,徐朗表忠心。
宋長安隻旁觀,不發一言。
等二人客套完以後,赫連珩問:“聽說惠王先後派了兩隊人馬到鎖天關,都在一個名叫‘林小蓮’的商婦身上栽了跟頭,你可認識此人?”
所有呈送至皇帝面前的奏摺中,都隻述說重要事件,一字都未提到過阿蓮。但是,自鎖天關出事後,至今已超八日,赫連珩也通過自己的渠道打聽到了些事。
此人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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