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琅附在翰七耳邊,氣音裡滿是憤恨:“當年的真相如何,想必你比我清楚得多,還請你替我答疑解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後,翰七卻有種如墜火山的感覺。
“想知道?好呀,我都告訴你!”
翰七眼再次掃向蕭琅身後的殺手。
果然,每一道回視過來的眼神都充滿仇恨。
翰七惡意滿滿道:“當年蕭淑妃在蕭家的掩護下與人私通,陛下無意間知道後,不忍對蕭淑妃下手,就把所有的氣都撒在蕭家身上。你的爹孃、祖父、族人,全都是被蕭淑妃給害死的,你這些年從一個士族嫡子變成不入流的商賈,也都是被她害的......”
蕭琅一手拽住翰七的衣襟,一手揍向翰七的臉。
一拳、兩拳、三拳......即使翰七已經被揍吐血了,也沒有人來阻止。
今日隨蕭琅來的人當中,有不少人和韓靳類似,要麼是蕭大將軍親衛的遺孤,要麼蕭府家生子的子嗣。他們的父輩、祖輩,無一不在那場滅頂之災中犧牲了。
翰七今日所言,是為了離間蕭琅與福王,不讓蕭琅投靠他主子的勁敵。
同時,也在這群悍勇非常的殺手心中埋下一顆刺,隻要他們之中有一部分人信了他的說辭,那麼他們就有面臨瓦解的可能。
如果蕭琅沒有拿到蕭淑妃留下的遺言,恐怕會中了翰七的奸計。
韓靳及身後的殺手都察覺出翰七的險惡用心,恨不得親自將他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以報至親慘死之仇。
過了會兒,春生才拉住蕭琅:“你不是還有事兒要問他嗎?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對!不能這麼便宜他!”
蕭琅鬆開翰七,邊喘著粗氣,邊整理衣袖。
眼裡的仇恨幾乎化為實質:“翰字輩,排行第七,應該替宋長青做過不少齷齪事吧?我定要把這張嘴給撬開,看看佛心禪性的惠王殿下還做過多少肮臟事兒!”
韓靳立即上前將翰七和尚未斷氣的墨一拎走,關押到密牢中。
餘下的殺手則開始清掃戰場。
春生等人立刻趕到千戶長府邸的書房,擼起袖子搬開倒塌的木頭、斷壁。
打開密室的機關已經不幸陣亡了,他們隻能手動將密室口撬開。
密室下方的眾人聽到動靜,不禁喜不自勝。
當他們走出密室,清晨的第一縷霞光灑落,冬日的寒風吹走了它的溫度,但他們卻覺得暖到了心底裡。
劫後餘生,就是如此感覺吧?
阿蓮眼眶逐漸濕.潤,又看到春生三人身上都掛了彩,還落了不少塵土,千言萬語隻能彙成一句“辛苦了”。
“沒什麼辛苦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林遂寧簡單粗暴地將一晚上的浴血奮戰歸結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他自己的眼底又何嘗沒有暗藏其他情緒?
這麼久以來同甘共苦,他早將林宅當作自己家了。
說得生分些,為的就是沖淡大家對他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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