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包袱乍然被塞入懷中,阿蓮下意識伸手接住。
隔著薄薄的布料,掌心下的觸感很怪異,不,不該說是怪異,而是很熟悉,熟悉到令她一碰就能猜到是什麼,但是這個猜想太恐怖,以至於她根本不敢相信。
白芷從馬車上下來,隻來得及看到塞包袱那人的背影,再轉回頭時就見到阿蓮僵在原地不動彈。
“阿蓮姐?他是誰啊,你怎麼見到他後反應這麼大?”
小玉也眨著水潤透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阿蓮手裡的包袱,看了會兒,忍不住伸出手去戳,卻不料,阿蓮像是被火燒了一樣,迅速將包袱拿開。
這副不許小玉觸碰的姿態,令小玉有些受傷,委屈地扁嘴:“阿蓮姐。”
阿蓮的臉色本就因為熬夜而顯得蒼白憔悴,此時唇色更是白得近乎透明,她沒有安慰小玉,而是語氣冷肅低沉地道了句“先回家”就先走了。
白芷和小玉察覺有異,連忙跟上去。
今日已是初三,距離冰嬉比賽隻有兩天時間,冰湖上擠滿了前來練習的百姓,奶茶鋪子也因此而賓客如雲。
趙嬸子是個會來事的,不但帶人在鋪子外吆喝,還捧著奶茶、糕點、七色餅甚至菌菇湯到冰湖上推銷,令鋪子裡的生意更加紅火了。
眼下她剛跟食客推薦完,轉頭看到阿蓮三人回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過來顯擺:
“蓮夫人看到了嗎?放眼過去,咱家的吃食人手一份,不用兩天,我敢保證整個鎖天關內不會有一個人沒吃過咱家的吃食!你别看老趙我平常老罵人,其實我人緣好能說道,做生意這種事那叫一個手拿把掐!”
對於趙嬸子說的這點,阿蓮早已領會。
封城令解封當晚,卓千帆來送一杯倒酒鋪的賬本時,就特地提到過趙嬸子,說她帶了烏泱泱上百人去買酒,那些人少則一斤多則幾十壇。
這數量和那些批量購買的酒樓沒法比,但是散客能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和購買力,也是足以令人側目的。
阿蓮:“嬸子辛苦了,你的本事我們都是信服的,日後定還有更多叨擾你的時候。”
趙嬸子一聽自己得東家賞識,還有可能得長期留用,當即喜笑顏開:“不辛苦不辛苦,你給的月錢豐厚,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哎喲,我才注意到你的臉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快些回去讓少雲給你瞧瞧。”
“成,白梨他們待會兒就回來,先麻煩你多照看著點。”
阿蓮此刻一心都在那包袱上,不再與趙嬸子多談,路過常客來打招呼,也都以疲乏為由婉拒了。
穿過喧囂的鋪子,阿蓮把林遂寧叫到了後院。
和鋪子裡的情況截然相反,除康妙音和小淮南外,其他人都出去幫忙了,以至於後院中空蕩蕩的,乍然間從喧鬨的環境步入其中,莫名讓人悵然。
西廂房內,康妙音將毛筆、木劍、銀元寶等物品擺滿整張炕,哄著小淮南抓取。
再有幾個月就該為小淮南準備抓週禮了,據說那日抓到的物品可預測孩子的前途,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種事做不得準,圖的就是個吉兆,所以為了不出現抓胭脂水粉一類糗事,每家每戶都會帶孩子提前訓練。
溫柔的聲音透過單薄的隔窗傳到院子裡,阿蓮卻沒有立刻去檢視,而是帶著林遂寧三人先回了正房。
待白芷將房門關上,阿蓮才蹲下身,打開包袱。
因為預知到包袱內裝了什麼,她的手格外顫抖,有些鬆散的結被她解了幾次才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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