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縷晨曦撒入鎖天關時,蕭琅敲響了鳴冤鼓,哪怕縣令已經帶著衙差出來了,他也沒有停止敲鼓,甚至對著已經到場的百姓大喊。
“今日之事事關每一位關內的百姓,勞煩大家走一趟,將所有人都給找來!”
這話一說,再看蕭琅神色悲痛欲絕,旁觀的百姓們都生起了不好的預感,趕忙奔走相告。
林宅眾人這次沒有上次那般幸運,能提前定好個雅間,有酒有茶,舒舒服服地看熱鬨,這次他們來得晚了些,附近的酒樓茶肆都被别人定滿了。
阿蓮不喜歡站在人群之後,既看不到熱鬨,又要被擠來擠去的。
於是,有了個主意。
一刻鐘後,林宅所有到場的人,都跟樹燕似的,縣衙的屋頂上坐成一排,以最佳的視角俯視縣衙前的一切。
雖然暫時看不到屋簷下正在敲鼓的蕭琅,但是等好戲開場後,不管蕭琅是被推在門外,還是被請到公堂上,這個位置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蕭琅此時本該心情沉重、悲憤交加、悔恨不已,卻因為多看了一眼——
親眼目睹林宅當中不會功夫的幾人是如何被春生等人拎上屋頂的,又能想象到此刻自己頭頂之上坐著一排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傢夥,他差點就演不下去了!
林小蓮,害人不淺!
蕭琅將自己這輩子經曆過的傷心事都回想了幾遍,尤其是曾經不敢回憶的滿門抄斬的畫面,想來想去,終於能讓自己沉浸在哀痛之中了。
四周圍了越來越多的人,百姓都催促蕭琅有事趕緊說,别吊著大家的胃口。
他們的語氣急不可耐。
因為他們都知道,以蕭琅這種身份,能以如此神色說出那番話來,定是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
“到底是什麼,快說!”
與百姓不同的是,縣令關切地對蕭琅道:
“蕭東家,是不是有山匪開始劫商路了?這可不僅是關係到我們鎖天關百姓生計的大事,也同樣影響到附近郡縣,你快與我仔細說說,我今兒便寫奏摺,將此事上報給朝廷,向朝廷請求支援!”
屋頂上,小玉總覺得這句話不太對勁:“阿蓮姐,話裡有問題不?”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兒會先問發生了什麼,他問都不問,就猜測是山匪搶劫,說明他知道蕭琅想說什麼,但是他不允許蕭琅說出來,所以他提前替蕭琅準備了個能圓之前那番言論的說辭。”阿蓮側頭回答。
她們的聲音很小,但是在有內力的擅武之人聽來卻是無比清晰的。
縣令的嘴角抽了抽,卻很快被他控製住了。
而蕭琅往上瞥了一眼,隻瞥到雕梁畫棟的屋頂,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能看到阿蓮幾人果然如他猜測的那般屈膝坐成一排,才停止步伐。
這一舉動,在旁人看來,就是他被縣令給嚇得連連倒退。
他下一刻如眾人所想的那般,指著縣令高聲喊:
“我蕭琅今日實名揭發這個惡貫滿盈的縣令!當初......”
“住口!蕭琅,你可知你在說什麼?”縣令怒不可遏地衝到蕭琅跟前,“民告官,先要受五十大板,你若執意汙衊本官,就先受了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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