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感傷的歎氣:“花廳那日後,關於我的流言蜚語越發離譜了,王爺體恤我病著,也知我喜靜便由著我打發了這院兒裡大半的仆從婢女。”
“娘子别多想,這小院少了大半的下人反而耳根子清淨,有益於娘子靜養。”春生這場面話說的漂亮。
“是啊,所以大部分的活兒落在了白梨白芷身上,她的腳踝扭傷了,想必沒和你提吧,也怪不得回來晚呢。”阿蓮說完這話,皓腕輕抬,胡亂撥開放在石桌上的那堆東西。
“娘子這是找什麼?”春生好奇的問。
阿蓮笑了聲,找到了康仁堂字樣的黃皮紙包朝著春生晃了晃:“瞧,找道了,我就知道白梨捨不得用王爺送來的藥材,定會自己拿月錢去外面的藥圃買跌打藥酒,你也知道康仁堂的藥酒最便宜又好用。”
“是啊。”春生早瞧見了那康仁堂的紙包。
他本打算離開阿蓮小院後去給朝暉覆命。
阿蓮養病期間,王爺連太醫院名貴的藥物都送了不少,囊括了內服外用的,豈會多此一舉去買外面的藥品,肯定另有玄機。
可此時春生聽完阿蓮的解釋,那點困惑消散了大半。
後知後覺的琢磨過來,白梨方才走路時,步子確實不如平常穩健。
“娘子,茶來了。”白梨端著茶水走來,又看向春生:“泡的解渴生津的梅子茶,春生哥也嚐嚐。”
春生本能的接過茶盤,不動聲色的瞧了眼白梨的腳,又將目光落在茶杯上,道了聲謝。
“咦,娘子,這......”白梨結巴了起來,指了指被拆開的康仁堂紙包,臉色都變了:“這怎麼拆開了?”
阿蓮要的就是白梨這真實的反應。
她不如白芷聰慧,隻知道今日外出除了買吃食就是繞道去康仁堂和掌櫃取東西。
有信物在身,取東西格外順利。
至於裡面裝了什麼東西她一概不知。
冷不丁瞧見阿蓮在春生面前拆開,白梨都有些懵。
“不就是瓶跌打藥酒嘛,你就多餘買這東西,一會兒讓白芷把王爺從宮中帶的好藥給你用。”阿蓮把手裡的黑棕色的藥酒瓶子塞給白梨。
春生這邊茶也喝了,又親眼瞧見了康仁堂的紙包沒問題,便告辭回去覆命了。
殊不知跌打損傷的藥酒瓶子是真的,可裡面卻夾帶了别的。
一卷銀票用防水的羊皮製成的氣囊裹著,塞進藥酒瓶裡,外面根本瞧不出來,拎著重量也毫無偏差。
“娘子,當時嚇死我了,春生哥還在呢,你就拆開拿出來了,真不怕露餡了?”
白梨劫後餘生般大喘氣,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瓶藥酒。
“怕什麼。”阿蓮動作嫻熟從藥酒瓶裡撈出羊皮囊:“我七歲時就在殺羊的屠戶乾活,這種小把戲裡有大學問呢,根本不會被瞧出來的。”
白芷把手裡的脂膏焐熱了抹在白梨的腳踝位置,推拿揉.捏時,還附和道:“娘子膽大心細,在退燒那日就瞧出你腳踝扭傷了,雖沒傷著骨頭,但我還是想著替你出府辦事,可娘子卻堅持要你去。”
“可不是嘛,當時白芷還險些誤會我的用意呢。”阿蓮屈指彈了下嶄新的銀票,頗為大方的抽出兩張遞過去:“喏,姐妹一場,見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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