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輕笑：“差點忘了，越美的女人越會騙人，你......”

“你選的店、你挑的人、你買的食材，全都經過你的手，還不夠讓你放下戒心？我真金白銀往外掏，都沒擔心你私吞，你倒是防著我這個給錢、給技術的金主了，腦子進水了？”阿蓮沒了好脾氣，“一遇到跟蕭琅有關的事就前怕狼後怕虎的，你乾脆早點向蕭琅投降去，也免得兄弟們跟你平白送了命。”

要不說有的人就是賤呢。

之前阿蓮好言好語地往外拋利，卓千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可她一發起火來，他就覺得對味兒了。

給錢的人就該是這暴脾氣啊！

卓千帆再想想，也覺得反正是阿蓮先給錢，再讓他去選址招工等等，錢到位了他就不虧，人選對了也不怕被陷害，橫看豎看確實都坑不到他頭上。

“也成，那咱簽個契約？”

阿蓮：？？？

看著卓千帆的笑意都快要藏不住了，阿蓮忽然覺得自己真該從一開始就指著卓千帆的鼻子罵，也許隻用罵兩句，就能讓他答應合作了。

一直在東次間中偷聽的白芷，立刻端來筆墨和早就寫好的契約。

“你先看看，要是沒問題就簽上名字摁上手印。”

完了。

連契約都提前準備好了，不會真是個陷阱吧？

卓千帆拿起兩張契約，依次看了兩遍，確定契約上所寫的內容和阿蓮方才所言相比，隻是有些更細緻的補充，但大意都是一樣的。

“我是個粗人，隻會舞刀弄劍，不會經商，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錢都虧了？”

阿蓮吸收了教訓，沒給卓千帆一個好臉色：“這麼好的酒，你要是都能賣虧了，我就當作是你和你的兄弟們昧下我錢了。我吃了虧，自然不介意魚死網破。”

“怎麼個魚死網破法？”

卓千帆頷首，還以為是自己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下一瞬才想起問出這個問題的是一道女聲，他看向對面的白芷，白芷正滿眼崇拜地看著阿蓮。

彷彿她要說出什麼令人折服的話來。

難不成不是向蕭琅告狀？

不會吧？

阿蓮就是一個沒背景、沒功夫的商婦，除了依靠蕭琅，再沒有能讓他魚死網破的法子了。

卓千帆被挑起了好奇心，隻見阿蓮朝他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想要賣酒，就不是小打小鬨的，不會隻讓你開一家酒坊慢慢賺錢，我會把我目前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在不同州縣開上七家酒坊。據我瞭解，一家酒坊一天至少能賺三十兩，七家就是二百一十兩。之後再擴張，隻會賺得更多。”

“這麼大的銷售量，就需要招很多工人來釀酒，你可以把釀酒廠定在北境，讓那裡的百姓能憑本事賺錢。”

國人能安居樂業，財源滾滾而來，這是卓千帆夢寐以求的。

他不得不承認，阿蓮所言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可是，一旦你違背了契約，企圖將我的產業據為己有，那麼......”阿蓮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扣在圈椅扶手上，慵懶之中泄露出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