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年雪跳著,臉上不自覺露出喜悅的笑容,她甚至能想象到這支舞蹈結束的時候,謝韞臣看向自己時飽含深情的眼神。
然而這些不過是奚年雪一個人的幻想。
寧國的音樂剛一響起,謝韞臣的腦子就像是爆開了一個大地雷,不可抑製地疼痛起來。恰巧這個時候葉晚棠又不在宴會上,失去了這唯一可以讓自己得以安慰的人,謝韞臣的心裡一陣無助。
音樂還在繼續,謝韞臣的腦海裡卻浮現出當年他在寧國當質子時的歲月。
同樣盛大的宴會,不同的是,當年的謝韞臣是宴會上供人欺辱玩鬨的對象,他們有什麼氣都往他的身上撒,那種孤獨,那種痛苦,是無論過去多少年都無法忘卻的。
謝韞臣強忍著頭痛,五指把酒杯都捏碎了,杯盞碎成小塊,鋒利的邊緣刺得他的手指流血。
“夠了!雪妃品行不端,即日禁足宮中,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謝韞臣一聲令下,立刻有侍衛衝上舞台,將奚年雪強行拖了下去。
奚年雪掙紮不已,試圖掙脫侍衛的束縛。這好端端的,謝韞臣怎麼突然就發了脾氣,她的舞還沒有跳完,難道謝韞臣當真如此一點情面也不講?
奚年雪將目光投向寧國使者,希望他們能幫自己求情。
寧國使者沒想到謝韞臣當著眾人的面,竟然對寧國公主奚年雪如此無禮,剛站起來要指責,就聽到謝韞臣讓侍衛將他們驅逐出宴會。
寧國的使者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料到竟然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其他參加宴會的大臣,一個個噤若寒蟬,默默地看著這出鬨劇,誰也不敢說話。
謝韞臣的手段,他們早就見識過,誰也不想為了寧國使者,害自己丟了性命。
謝韞臣的目光掃過眾人的臉,剛才的感覺真是讓人抓狂。
寧國,寧國。
明明他已經離開那裡很久了,卻還是會因為那裡的音樂,那裡的舞蹈,瞬間返回到當初那個孤獨無助的時候。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心裡脆弱的自己逃脫?
謝韞臣發瘋的這會兒,李太師趁著眾人不注意,吩咐心腹悄悄跟著剛才被轟出去的寧國使者。
“是誰鬼鬼祟祟,跟著我們作甚?”寧國使者平白無故被轟出宴會,本來就一肚子氣,這會兒還有人跟蹤,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使者不要誤會,小人的主子托小人給您帶個話,如果你們想合作的話,主子隨時歡迎
心腹笑得一臉諂媚。
這些寧國使者剛被謝韞臣擺了一道,這會兒心情差得厲害,根本不想再見到他們的人。
“我們沒心情和你們合作,有多遠滾多遠
“使者消消氣,我們主子可不是謝韞臣那樣殘暴的人。你們如果願意給個機會的話,主子已經在那邊設宴等待你們了
“你們主子是誰?”寧國使者一臉警惕。
“等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寧國使者似乎還有些遲疑,但見心腹如此誠懇,最終還是跟著他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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