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聞言一笑，是啊，這輩子人是她自己挑的，自然不會錯。

見王妃笑了，李媽媽又問道：“姑娘……嗐，老奴也得改口了，王妃，那晉王妃如此下你的臉，你為何這樣放過她？就該讓她在大家面前丟個臉才是。”

“她現在還不夠丟臉嗎？”明曦樂，“我越是這樣大度，越會顯得她不堪。痛打落水狗固然開心，但是名聲上難免有暇，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不值得。”

李媽媽一想也對，“還是王妃想得周到。”

哎喲，老天爺啊，晉王妃在她們王妃眼裡都是不重要的人了。

聽著怎麼就這麼高興呢？

這說明她們姑娘底氣越來越足了。

明曦抬眸，望著這滿室奢華，紅光搖曳，再看著李媽媽跟茜草降香幾個人面帶喜色，跟上一世簡直是截然相反的局面。

她現在其實也挺開心。

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隻要她拿得起放得下，不要自己困住自己再做一個蠢材就好。

此時，屋外傳來腳步聲，略有些沉重，屋子裡的人立刻靜下來。

茜草跟降香對視一眼，悄悄退出去守在門外，李媽媽抿著笑也出去了。

段明曦坐在那裡沒有動，少頃，門被推開，一道欣長的身影踏入，暖風隨著他的腳步漫入進來。紅芒閃動，光影綽綽。

蕭沐宸停在明曦身前。

明曦慢慢站起身，輕輕撇去一眼，他背光而立，深邃的雙眸凝視著她。

明曦不知為何，心跳忽然就加快起來，酒氣撲面而來。

她微微蹙眉。

蕭沐宸眼神一掃，輕笑一聲，伸手將她按下，緩聲說道：“我先去洗漱。”

明曦：……

她沒有嫌棄的意思，但是渾身酒氣確實不太好聞。

他如此自覺，明曦也沒攔著，隻吩咐人給他備水。

蕭沐宸進了淨房，李媽媽忙帶著人進去寢室鋪床，將灑落一床的蓮子花生等物收拾妥當，笑吟吟地又出去了。

明曦臉頰發熱，她雖然上一世嫁過人，但是卻並未與高湛同房，新婚之夜與她而言，確實是頭一遭。

想要重新撿起名冊繼續看，卻發現自己很難定下神，索性擲到一旁。

很快淨房那邊傳來聲音，明曦抬頭望去，蕭沐宸已經換下大紅喜服，穿了家常的中衣直接走了進來。

雪白的中衣領口微微敞著，露出一抹勁瘦有力的胸膛，明曦如燙到一般立刻移開目光。

蕭沐宸一見眼中微微帶了笑意，大步走過來，不等明曦反應過來，雙手一抄把人抱進懷中，直接進了寢室。

段明曦下意識地想要掙紮，隨即想起什麼又不動了。

兩人之前早就約好的，十年之內，他不納妾，自己自然要履行為人妻的責任。

明曦被蕭沐宸放進柔軟的錦褥中，他隨手一揮，大紅灑金瓜瓞綿綿的床帳落了下來，將滿室燈光擋在外面。

蕭沐宸看著明曦緊張僵硬的模樣，沒忍住笑出聲來，長臂一伸把人抱進懷中，長歎一聲，“總算是把你娶進門了。”

段明曦：……

不知為何，這話落到她的耳朵裡，緊張慢慢消退，她放軟身子靠著蕭沐宸，略微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

她是很有誠意履行當初的合約的。

“曦曦，你今日開心嗎？”

“開心啊。”明曦不知蕭沐宸為何這樣問，當初說好的事情，有什麼不開心的？

蕭沐宸凝視著她理直氣壯的目光，心頭微微歎口氣，這木頭疙瘩也不知何時才能開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