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是不是危險也好，是不是快死了也罷。

好像，都還好。

原來隻有他的‘自己人’陷入了危險，對他而言，才是真正的危急關頭。

而眼下，封炎覺得自己短暫的人生中，為數不多的自己人。

幾乎都在這裡了。

愛人，愛人腹中的孩子，情同手足的師兄弟們……

都在這裡了。

而曾經給他們帶來長久陰影的危險，就在直接威脅著他們的安危。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卓施然身上。

以至於，沒有人注意到封炎的情況和變化。

而且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一個聲音響起。

說不上來是由遠及近還是由上至下。

感覺上，甚至說不上來是從哪裡響起的。

但就是能聽到，而且還就連每一個音節都非常的清晰。

真要說起來，甚至是一個還比較好聽的男性聲線。

略有幾分低沉，聲線裡有著磁性的質感。

語氣裡更是有著幾分按捺不住的狂熱。

“竟是真的存在，這樣完美的空間……竟然在區區一個螻蟻手中！真是暴殄天物……也好，也好，看來就是為本尊而準備的啊！”

卓施然因為那一口心頭血，已經恢複了些許元氣。

所以此刻的聲音，比他還要朗朗，比他還要嘹亮。

開口就是一句，“放你孃的屁！我的空間，你也配肖想？區區一條小黑蟲子，咱們究竟誰才是螻蟻？我要是不在了，這空間隨風消散，你一個星子都不要想得到。”

比起其他人聽到主君的聲音的震撼而言。

卓施然聽到他的聲音直接開了嘴炮，不得不說，接受力和適應力都相當厲害了。

蒼龍在她嘴裡成了一條小黑蟲子……

蒼冥的聲音很明顯停住了。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回擊。

亦或者，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回擊他。

怎麼說呢，很新鮮。

以至於他第一時間並不是發怒，而是覺得……新鮮有趣。

他聲音裡帶著些許笑意似的，再次響起，“看來這空間的禁製非同一般，貿然殺了你還難奪到了。看來得活捉了你，再慢慢琢磨方法了……你很聰明，這樣可以保你自己的命。”

“你自我感覺也很良好。”卓施然說道，“我猜你肯定想不到我們會怎樣離開。”

蒼冥的聲音裡依舊帶著淡淡笑意，忽然叫了封炎的名字。

“封炎，隻要將此女獻給本尊，本尊饒你不死，並且往後，你便自由了。這樣的條件，是本尊從未開出來過的，如何？本尊已經很慷慨了。”

就在此時，一直沒有什麼動靜，安安靜靜垂著頭的封炎。

陡然抬起了頭，睜開了一雙烈焰環繞的眼睛！

他的瞳仁已經完全變成了像是某種鳥類才會有的燦金色瞳眸！

而且，瞳孔看起來宛如被烈焰環繞一般！

這樣的一雙眼，光是對視著，彷彿都能讓人雙目刺痛！

而封炎的聲音，明明依舊是他本身低沉的聲線。

但聽起來，就是彷彿莫名帶了些清嘯的底音在裡頭似的。

他婦唱夫隨的和先前卓施然，說了一模一樣的一句話。

“放你孃的屁！”封炎燦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空中，像是在隔空與什麼人什麼存在對視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