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表情裡也都有了痛苦之色。

可見卓施然對這兩個‘自己人’是毫不留情啊。

而且卓施然看他們還沒有醒來，又伸手在他們枕骨下的長針上，撫了一下。

“唔……”一聲悶哼。

床上的男人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隻是眼睛睜開的瞬間，眸子裡有金色的光芒閃過。

那是朱雀陽炎的顏色。

他的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沙啞的嗓音就已經喚道，“小九兒？”

聽到這個稱呼時，卓施然渾身都震了一下！

因為這個稱呼，就那個男人會這樣叫她。

但已經很久都沒聽到過了，就算聽到，也隻是在有他的夢裡而已。

但此刻又聽到了，看來……他或許真的，恢複那些記憶了。

卓施然轉眸怔怔看向了床上的男人。

封炎已經坐起身來了，其實整個腦袋都還是非常劇烈難忍的疼痛。

但是，目光已經準確捕捉到那個人了之後，不管身體上是怎樣的疼痛，心裡卻是歡喜的。

以至於就連嘴角都想要勾起來，向她露出個笑容來。

但卓施然卻伸手過來，一把拔掉了他後腦的長針。

疼痛來得太突然。

“嘶……”封炎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裡似是帶了些許委屈，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卓施然看著他這眼神，沒有工夫去安撫他。

又往溫伯淵腦後的長針，彈了一下，一道靈力直接給彈了進去！

他的身體震了震，好像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睜開了眼睛來。

溫伯淵之前受到了挺慘的折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脫相了。

所以眼睛顯得更大了些，猛地睜開來，眼神裡是空的。

在那一瞬間，好像什麼都沒有。

卓施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溫伯淵都沒能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他的眸子緩慢地跟著卓施然的手而移動著。

然後目光終於緩緩落到了卓施然的臉上。

“卓……九？”那是怎樣的聲音啊，嗓子像是被火燒過一樣沙啞乾澀。

讓人隻一聽著，都覺得嗓子疼。

卓施然輕輕點了點頭，“清醒了嗎？還好嗎？”

“我怎麼……”溫伯淵似是在回想中，又想起了那些痛苦的畫面。

眉頭皺得死緊，怎麼可能忘了呢，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熬過來的。

“你怎麼……在這裡？”溫伯淵啞聲問道。

“慶銘求我們救你，所以就來了。”卓施然說出這句來。

聽到慶銘的名字，溫伯淵沉寂的眸光閃了閃。

“他人呢？”溫伯淵問道，聲音欣慰卻又有著不加掩飾的擔憂，“真是胡鬨，這是多危險的地方，本來對方的目標就是他，他竟是還敢擅闖……”

卓施然看著溫伯淵，她也明白，很多事情，很多話，得徐徐圖之，循序漸進。

但她實在沒這個心情，因為自己剛才所感受到的那些痛苦難過的情緒，實在是太沉重。

她此刻顧慮不了别人的心情，甚至有種想讓人一起來承擔這份痛苦的衝動。

卓施然低聲說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