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識到,這還是他頭一回做這種事,周旋在幾方之間,尋找解決問題的途徑。
許栗說:“不用謝我們,你才是這件事裡最大的受害者,我們之所以這樣做,也不過是想要為以後的生活求個安穩罷了。”
梁陌澤垂著眼,看自己兩隻笨拙的手,他做錯了很多事,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現在他和許栗的想法是一樣的。
一切都該結束了。
先離開的是梁錦墨和許栗。
梁陌澤站在包廂門口,看到走廊裡的兩個背影漸漸遠去。
許栗在和梁錦墨說話,無意識地挽住了梁錦墨的手臂,任誰看,都是很親密的一對。
他靠住門框,一直看著他們走過拐角,背影消失不見。
良久,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
晚上,梁錦墨在書房裡加班。
為解決許栗的事,他從興城趕過來,周赫在那邊代勞維護客情,但其他常規技術工作還需要他自己來做。
梁正國這兩天焦頭爛額,倒也沒顧上計較他擅自回來的事。
整件事裡,倒是事件中心人物許栗,工作沒有受到影響,她甚至沒請假,週一那天就去上班了。
反正現在難題已經踢到了付婉雯那邊,她一點也不著急,這件事拖得越久,付婉雯就會在焦慮和壓力中越發痛苦。
被閆闖攻擊帶來的驚嚇,並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她將這歸功於梁錦墨。
這幾天他和她幾乎算是真的形影不離了,現在他在書桌那邊工作,她就在旁邊的小沙發上抱著平板電腦看培訓資料。
梁錦墨結束工作,扭頭看許栗時,卻發現她在發愣。
他揉著脖子,身子往後靠住椅背,喊她,“梔子。”
許栗回神,放下平板,“你忙完了?”
“嗯,”他問:“你在想什麼?”
許栗站起身,走到他身邊,靠住書桌,說:“我在想,梁陌澤變化還挺大的。”
梁錦墨:“他最近也經曆了很多事。”
是啊,梁爺爺過世,對梁陌澤的刺激一定很大。
許栗有些慨歎:“你知道嗎,他以前真的就是那種不學無術的草包,滿腦子都想著怎麼玩,去哪裡玩……他從來不解決問題的,都是製造問題。”
梁錦墨忽然抬起手,抓住了她的手,“喂……”
許栗低頭看他,“怎麼了?”
“别想他了。”他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起臉,盯著她。
許栗怔了下,旋即眼底就亮起狡黠的光,“你還吃醋呀?”
梁錦墨盯著她,不說話,黝黑的瞳仁卻透著幾分執拗。
許栗覺得他這樣好可愛,她情不自禁地低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軟聲哄他,“好啦,我隻是想到過去,有點感慨而已。”
梁錦墨忽然站起身。
許栗就覺得眼前一暗,緊跟著自己身子就一輕。
失重的感覺轉瞬即逝,她被他抱著,放在了書桌上,男人躋身於她兩腿之間,大掌扣著她後腰,菲薄的唇貼著她的耳廓,溫熱的氣流激得她微微戰栗了下。
他說:“你都想了他多少年了……以後,不準再想。”
許栗抬起手抱住他,忍不住笑,覺得此刻的他有點霸道,還挺新鮮的。
“嗯,以後隻想你,隻想你行了吧?”她說。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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