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二點半,三人回房休息。
這裡臥室很多,趙念巧住進來時選了最南邊的一間,許栗的臥室和她相連。
這些天她也另外收拾好一間,方便梁錦墨過來時休息。
許栗洗漱過後,剛要上床,就聽見敲門聲。
聲音很小,她站了幾秒,腦中浮現一個可能,走過去開門。
她的想法得到印證,梁錦墨果然站在外面。
她張口,剛想問他怎麼來了,他就手指豎在唇前,對她做噤聲手勢。
他直接進去,並關上了門,然後一側身,不由分說地將她抵在旁邊的衣櫃上,然後低頭去親她。
許栗有點懵,但也記得不敢出聲。
就是臥室太安靜了,唇舌糾纏間的細微聲響,也不免被放大無數倍,震著她的耳膜。
他吻得好深。
她仰著臉,心跳急促,感受他熾熱的溫度,手忍不住抓住他的睡衣,又攥緊。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離開她的唇。
淩亂的呼吸還交融在一起,他們額頭輕輕相抵。
許栗明顯覺察,他有些激動。
她抱住他,手在他背上輕撫,聲音壓得細小:“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梁錦墨沉默著,抱緊她,嘴唇貼著她耳尖,嗓音嘶啞:“剛剛……我就想這樣做了。”
許栗耳根滾燙,默了幾秒,忍不住側過頭,輕輕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梁錦墨也側過臉,看著她。
臥室裡隻有昏黃的壁燈光線,兩個人近距離地對視著,情意的流轉無聲無息,卻又風起雲湧。
梁錦墨忽然躲開了她的目光,說:“你别看了……”
她好奇,他是不好意思了嗎?她眼底有狡黠的光,繼續小聲說:“錦墨哥哥,你害羞呀?”
“不是……”他嗓音越發黯啞:“我怕我會忍不住。”
她還沒說話,他手臂收緊,兩個人貼得更緊,她立刻就覺察到他的變化。
“你别招我,”他又道:“我忍很久了。”
許栗小臉如同火燒,果然安分了。
他又抱了她一會兒,說:“梔子,謝謝你。”
許栗一怔,“謝什麼?”
“我今天……很高興。”
許栗笑了,“嗯,我也很高興。”
以前有過很多回,過年時,她去梁家玩,無論樓下客廳如何熱鬨,裡面始終沒有他,她知道他都是在樓上他自己的房間裡。
她曾經也想過,上樓去敲他的房門,和他道一聲新年祝福,隻是從來沒有那個勇氣。
現在,她終於可以彌補過去的遺憾了。
這個年,梁錦墨有了很多對他來說堪稱新鮮的經曆,而在梁家,這個春夜也過得不同以往。
梁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三十這晚沒有守夜,一直頹廢的梁陌澤勉強打起精神,陪著付婉雯和梁正國在樓下客廳看了會兒電視。
中國人常掛在口頭一句百試不爽的“大過年的”在梁家不太有用,隻是坐在那裡聊了幾句而已,付婉雯和梁正國就吵起來了。
話題的核心,是那個甚至早就不在這裡的私生子。
付婉雯舊事重提,以梁陌澤的手為名,想要梁正國將梁錦墨從公司趕出去算作懲罰,梁正國耐心同她分析現在的局勢。
梁陌澤也聽明白了,梁氏現在不少銷售渠道要靠梁錦墨團隊提供的技術支援,所以梁正國不會讓梁錦墨離開梁氏。
付婉雯想不通,不就是技術人才嗎?難道不能再挖個人來,難道這個梁錦墨還就無可替代了?
兩人吵得很凶,梁陌澤忽然覺得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梁錦墨被高瑩帶著來鬨的那段日子,梁正國和付婉雯也是這樣,因為梁錦墨,爭吵不休。
他麻木地坐在沙發上,彷彿局外人一般,看著父母爭吵。
保姆就在這個時候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跑了下來,對著他們喊:“不好了,老爺昏倒了!看症狀好像休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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