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都是藉口,就像高瑩,嘴裡說送他去梁家享福,其實隻是嫌棄他礙事。
至於真實的理由......剛剛,她和楊雪出去吃飯的時候,他一邊抽菸一邊思考過。
“我早晨確實粗心了,你的腿有傷,我當時心情不太好,沒有照顧到你,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他抬眼,同她對視,“搬出去的事,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許粟愣了愣,這和剛剛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但很快她就意識到,他是誤會了。
她對這種誤會其實並不陌生,作為一個討好型人格,她花費不少時間去揣摩别人心意,别人一沉下臉,她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得罪了人。
她知道梁寒墨其實和她不同,他並不討好别人,但......
很顯然,高瑩給他造成的創傷,導致他在親密關係裡也有這種自我譴責的思維模式。
她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呆怔之後,眼圈迅速地紅了起來。
他們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這麼多年了......
她忽然後悔,為什麼沒能早點靠近他,瞭解他。
梁寒墨見她久久不語,還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他蹙眉,“如果你執意......”
“我......我不搬了。”許粟終於出聲,她望著他,“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嗎?”
梁寒墨微怔,片刻後,眼神逐漸柔軟,“我們可以看看房子,等買好房子,就不用再住酒店。”
許粟點了點頭,又忍不住,含著淚笑了。
或許以後,他們會一起有個家的,她想。
晚上許粟接到一通來自趙念巧的電話。
電話一通,趙念巧先問她是否平安。
許粟說:“媽,我沒事,我就是......不想和梁陌澤訂婚。”
趙念巧歎氣,“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是不是也該和媽說一聲?你就這麼走了,我多少還是有些著急,那你現在住哪裡,有朋友幫忙嗎?”
“有的,”許粟趕緊道:“我的朋友人都很好,媽你不用擔心。”
趙念巧默了幾秒,“這個家,别說你不愛回,我都不愛回,你爸現在成天發瘋......他非要我找到你,今晚他和我說,如果再找不到人,他就報警。”
許粟擰眉,“明明是他一再逼我,我才出來的。”
“他哪裡管那麼多,”趙念巧說:“你安全就好,但如果你確實想要躲過訂婚這事兒,不是光跑出去就行的,你得想想之後怎麼辦,看你爸這個樣子,他遲早會找到學校裡,再去找你那些同學。”
許何平陰魂不散,許粟掛斷電話後,打開通訊錄黑名單。
她已經將許何平的號碼拉到了這裡,這兩天有一些陌生號碼打過來的電話,她一個也沒接。
她為什麼會消失,許何平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還報警。
不得不承認,報警兩個字對她是有點兒震懾力的,她一直活得中規中矩,自己成為被人報警的對象這種事,太誇張了,她已經腦補出自己被警察找到並如同押送犯人一般帶回去的景象。
完了,萬一許何平將事情鬨大,警察找去學校,那她下半學期怎麼活啊。
她忍不住去找梁寒墨。
主臥是有獨立衛浴的,梁寒墨剛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他身上還帶著水汽,隻穿著家居褲,上半身赤裸。
門沒關,許粟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這一幕。
男人側身站著,有未乾的水痕,從他胸口緊實的肌理滑過,墜在腰間,將家居褲暈出一片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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