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指著窗戶的位置，“他翻進來的。”

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宋晏明有氣也不知道找誰撒，“你早點睡吧，這些東西我拿走。”

“你一定退給他，還有你下次真的不要打他了？”

“心疼了？”

“不是，我隻是覺得韓飛也沒有做錯什麼。”

韓飛隻是很喜歡女配而已，他就是鐘情於女配，為了見她一面，翻牆都要來，這麼高，這麼危險……他冒著會被摔死的風險也要來見她，隻為了看她平平安安的。

她愛錢，他就賺錢給她花，許藝覺得這樣深情的男人值得有好結果。

“你腦子裡不要想著亂七八糟的男人，你好好休息，我今晚有事，别給我添麻煩。”

宋晏明心裡還是有氣，他保持著面上的平靜，將韓飛送來的東西全都帶出去，扔給了秦泰。

秦泰以為裡頭至少地震一番，他都豎起耳朵聽了，準備吃瓜，結果就這？

“沒鬨？”

“文明社會，鬨什麼？有話好好說，文明人用文明方式解決。”

秦泰點了點頭，“不錯啊，韓飛乾什麼，發了這麼大的財，都不便宜。”

以前寒酸的韓飛，窮得一雙籃球鞋都買不起。

果然不一樣了。

宋晏明冷笑，“給楊昆和肖元中當走狗，這點算什麼？”

“什麼？”

秦泰臉色當時僵硬了，“你說什麼？”

宋晏明已經走遠了。

許藝歎了一口氣，悶在床上。

當年住在弄堂的韓飛，穿著寬大的校服，一雙散發著塑料味的帆布鞋，每天騎著自行車穿過狹窄的弄堂，穿進春日的晨曦中，穿進冬日清晨的霧裡……

他時常因為著急，早餐隻帶一個水煮蛋，正在長身體的少年，個子比一般人都要小一些。

那時的許藝跟著蔣青已經過上了悠閒的大小姐日子，每天吃飽後蔣青還讓她帶一瓶熱牛奶去學校。

許藝不愛喝，也覺得帶東西到學校很寒酸，經常偷偷扔掉。

有一天早上就遇到了韓飛，韓飛將一個水煮蛋剝了殼匆匆塞進嘴裡，正好哽住了，哽得臉都青了，許藝將牛奶遞給他，“韓飛哥，給你……”

“你，你不喝嗎？”

“我不喝，你喝吧，還是熱的。”

少年羞紅了臉，“小藝，那我喝了你吃什麼？”

許藝也沒說自己吃過了，“我就是想給你喝。”

自那以後，許藝每天帶的牛奶都有去處，給韓飛，反正扔垃圾桶也是扔。

後來有一次，學校組織籃球比賽，所有人都要籃球鞋，就韓飛沒有，兄弟幾個顧及他的面子，誰也不好意思主動送給他。

因為韓飛說，他要攢錢自己買。

有一次許藝去體育場看他們打練習賽，正好要去找韓飛幫忙，讓韓飛給她寫週末的作文。

無意中發現了韓飛沒穿籃球鞋，靈機一動，轉頭便將宋晏明扔在垃圾桶裡的籃球鞋撿出來，轉送給了韓飛。

由於宋晏明的籃球鞋多如牛毛，平時還酷愛收藏，撿來洗乾淨跟新的沒什麼區别，許藝遞給韓飛，少年眼前一亮。

“小藝，這是……”

“韓飛哥，喜歡嗎，這是送你的禮物。”

“喜歡，你攢錢買的？”

“對，韓飛哥，你喜歡就好。”

他笑得合不攏嘴，微風吹動著白楊樹的樹葉，吹得唰唰響，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後來宋晏明知道了，顧及韓飛的面子，保持緘默，但私下說了她，“你要送提前跟我商量下，怎麼能送我不要的。”

“哥哥，又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别？”

再說了，她就是單純的想騙韓飛給他寫作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