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歲時腦子一片空白，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璟森姿勢沒換，語氣淡然：“我不行。”

周闔之笑了一聲，轉頭看向黎歲時，“怎麼樣，身體好點沒有？”

“好多了，謝謝關心，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早上去過你工作室，你小助理說你生病住院，不過她不知道你在哪家醫院，我想來想去你懷著孕，要是不舒服，應該會來婦幼院，所以來碰碰運氣。”

周闔之的回答滴水不漏。

不過這也能找到。

黎歲時說：“你不用跑一趟的……”

“沒事，不用跟我客氣。”周闔之把花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還帶來了果籃。

病房氣氛裡凝滯住了似得。

看起平靜的氛圍下，其實波瀾詭譎。

尤其是被忽略的傅璟森，他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們倆說話，沒有人理他，他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反正黎歲時沒有理會傅璟森，完完全全將他是當做透明的。

周闔之不是來看看黎歲時就算了的，一直和黎歲時說話，黎歲時礙於禮貌隻得迴應，即便不說話，周闔之也沒走的意思，就坐在那，杵著，不動彈。

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麼想的，黎歲時是很難受的，上不去下不來那麼難受。

過了會，還是傅璟森開口，說：“她要休息了，你得走了。”

還是逐客令。

周闔之說：“你呢？”

“我走不了，我是她請的護工。”

黎歲時：“……”

“護工？那不介意多一個吧。不過我是免費的。”周闔之看向黎歲時，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但在黎歲時那看來，是冷風陣陣。

她一直把周闔之當成客戶而已。

那天和傅璟森說那些試試的話，都是一時衝動。

傅璟森懶洋洋掀了掀唇角，看了一眼黎歲時，黎歲時沒看他，看的其他地方，很茫然的模樣。

黎歲時緩緩開口：“周先生，别開玩笑了，這玩笑不太好笑。”

“抱歉，我無意冒犯。”

周闔之收斂了點，頓了頓，說：“我隻是擔心你。”

有傅璟森在，他也可以毫無負擔關心她。

傅璟森沒什麼表情，不過倒是站了起來，“你們聊，我出去抽根菸。”

說完就出去了。

門被關上，周闔之還看著黎歲時，還沒說話，黎歲時先打斷他：“周先生，我一直把你當客戶，其實你不用這麼關心我。”

周闔之溫柔笑著：“我把你當成朋友，讓你有負擔麼？”

黎歲時歎了口氣：“周先生，我真的你和傅璟森的關係，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和傅璟森離過婚，他是我前夫。”

周闔之不驚訝，事實上在前天聽到傅璟森說那些話後，他就猜到了一些，“我知道。”

“你知道？”

“恩，我知道，所以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單身，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不過我也不想給你壓力，可以從最普通的朋友做起。”

周闔之太過坦誠了，這讓她想起剛認識傅璟森那會，他們倆又是親戚，她實在沒辦法將這兩個人當成獨立的個體，於是拒絕：“我懷著孕，沒有想要談戀愛，以我現在的情況，我也沒想再談。”

“周先生，所以我們最好朋友都别做，你的生意我也不做了，抱歉，違約金我會彙給你。”

她一句話封死所有的可能，就連朋友都别想做，潛台詞啊就是别再來往。

見面都别見。

周闔之說：“我可能辦不到。”

黎歲時别過臉去，說：“抱歉，我累了，請你走吧。”

她下了逐客令，周闔之沒有強求，他不喜歡強迫别人，可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感覺的，他不是很想錯過，一旦錯過，也許再也遇不到，他也乾脆，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我也不會放棄，但會尊重你。歲時，你别因為一段錯誤的婚姻，徹底封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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