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膩歪得很，黎歲時抖了抖身子，下意識推開他，說：“你離我遠點。”

“老婆，又嫌棄我了？”

黎歲時說：“我要換衣服。”

她穿的是睡衣。

傅璟森則：“要出門？”

“回酒店拿行李回桐市。”

“要走了？”

“嗯。”

“老婆，要不我們先去試了婚紗，試完了我陪你回桐市。”

“婚紗？”黎歲時恍惚了一下，“什麼婚紗？”

“我們結婚不是要穿婚紗嗎？我已經約好了店，我們去試一下，好不好？”

傅璟森帶著些許期待的眼神看著她，“你不會反悔不想和我辦婚禮了吧？”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昨晚，昨晚我問你了，你說好，嗯嗯個不停，可甜了。”

黎歲時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他又在給她挖坑往裡面跳。

黎歲時想起來了，似乎有那麼一回事，但那是他故意折騰的，她不配合，他便不讓她休息。

下午還是去試了婚紗。

店員精挑細選，單拿出來的價格都不便宜。

黎歲時沒想過自己會和傅璟森辦婚禮，更沒想到會在這裡一塊試婚紗，男人的西裝沒女人的婚紗出彩，婚禮重點都在女人這邊。

傅璟森手筆闊綽，還空運了幾條國外設計師設計的新款過來給黎歲時試，黎歲時這才知道他早就在準備婚禮的事了，混山都提前準備好了。

試了幾條，還可以。

傅璟森在黎歲時試婚紗是拍了幾張她的背影發在群裡，有幾分炫耀的成分在，問群裡：【怎麼樣，美嗎？】

群裡是顧曜、秦森他們幾個。

秦森還拉了自己的媳婦進來。

幾個人能說什麼，自然都是恭維的。

【漂亮，很漂亮，世界第一漂亮新娘。】

【可惜了，新郎官遜色了點，不太配。】

【就是就是，換個新郎官吧。】

畫風突變，陰陽怪氣起傅璟森來了。

傅璟森盯著手機冷笑了聲，沒再搭理他們，繼續盯著黎歲時看，黎歲時正在和工作人員商量尺寸的事，她好像太瘦了，腰身空鼓，不好看，得修身一點。

真穿上婚紗，黎歲時才察覺到那股儀式感。

一輩子要辦一次婚禮的儀式感。

雖然她已經離過一次婚了。

傅璟森從鏡子裡看見她落寞的神情，收起手機，一步上前，摟住她的腰身，他長腿貼著層層疊疊的裙襬，低頭靠在她肩上，“很漂亮，你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黎歲時回過神，下巴被傅璟森捏住，正視鏡子裡的自己，以及傅璟森，他本就穿著西服，和她的婚紗很相配，他笑，眉眼深邃溫柔，膚色冷白，頭髮一絲不苟熨帖著。

瀟灑又多情的形象躍入眼裡。

黎歲時還記得把他當成司機時，覺得自己當時真的眼瞎了，這麼好看的一個人，做司機多可惜，還以為他是家裡不好，為了賺錢才出來做司機。

這麼矜貴的一個人，怎麼會像是司機呢。

“在想什麼？又走神了？”

傅璟森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回過神，說：“在想你當司機那會的事。”

“司機？”傅璟森輕笑，“那我一直給你當司機好嗎？”

黎歲時沒回答他，和工作人員說，“就這套吧，看著還行。”

不是漂亮不是喜歡。

是還行。

傅璟森仔細分辨她話裡蘊藏的情緒，“還有很多可以慢慢試，慢慢選。”

“不了，我要回桐市了。”黎歲時選累了，進了試衣間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換下這身婚紗。

換好衣服出來，傅璟森以為是自己又哪裡惹她不高興了，卑微至極哄著，心甘情願，黎歲時隻是淡淡說：“沒有不高興，謝謝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傅璟森心裡一緊，還沒等他開口說下一句話時，電梯裡出現一個女人，讓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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