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在廚房做好晚餐端出來正要送上樓,傅璟森看見了,說:“我來拿吧。”
“您上去嗎?”
“嗯。”
傭人有些擔憂說:“黎小姐看到您會激動,喬醫生特地交代過,不能再刺激黎小姐了……”
“沒關係,昨晚睡過了,她情緒正常。”傅璟森說道。
傭人還是很遲疑,“那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嗯。”
喬楚白天來過,剛好有事下午就走了,走之前交代過傭人。
傅璟森端著晚餐進房間,黎歲時仍舊躺在床上,還在睡覺的樣子,白天輸過液,手背還貼著膠布止血,她似乎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在藥物作用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她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看見傅璟森,眼眸瞬間變得無比冷淡,說掙紮要坐起來。
傅璟森來到床邊,將餐食先放在床頭櫃子上,扶著她坐起來,他柔聲問她:“好點了嗎?”
黎歲時沒回答他,而是問他:“什麼時候放我走?”
“你想走隨時都能走,我也沒把門上鎖,不是麼?”
“整棟樓都是你的人。”
“他們也不會攔著你。”
黎歲時露出噁心的表情,“那好,我現在走。”
“那你想清楚,你走了,我會把情緒都發泄到周闔之身上,讓他再次經曆跌入深深淵。”
傅璟森語氣輕飄飄的,“在你心裡,我已然是個惡人,那我不如惡到底。”
黎歲時看見他心裡恨的厲害,“你能不能别發瘋?周闔之再怎麼說都是你表弟!”
“表弟?親媽都能算計我,我要什麼表弟?”
黎歲時不明所以,什麼親媽都能算計他?是在裝可憐博取她的同情心?她不買賬,别過臉去,“你真的很讓我倒胃口。”
“那就忍著。”
“我忍不了!”
“那就發泄,狠狠發泄出來。”
傅璟森拿來一把剪刀放在她手裡,英挺的面龐沒有多餘的神色,彷彿在蠱惑她似得,說:“你這麼恨我,那就殺了我。”
“殺你我要坐牢。”
黎歲時沒那麼傻,她雖然想過死,可不想這麼死掉,還會臟了手。
傅璟森涼薄笑了聲,奪回剪刀抵在自己的心臟處,尖銳的一角正抵著胸口處,他盯著黎歲時沒有血色的臉蛋說:“那我動手,這樣,你就不用揹負一條命,更不會坐牢。”
黎歲時冷眼看著,她不相信他會這樣做,他可太精明瞭,怎麼會輕而易舉死掉。
傅璟森說:“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那就……”
他手上用力,尖銳的刺紮破薄薄的襯衫布料刺進血肉裡,很快鮮紅色的液體染紅襯衫,逐漸呈放大向周圍侵染蔓延開來,白色的襯衫見血,格外鮮豔,像是一朵由內盛開的血色玫瑰,他的手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因為疼痛,逐漸皺起來的臉,饒是這樣,都沒有鬆開手。
瘋了,真的失心瘋了!
黎歲時害怕起來,見他來真的,出於本能上去搶過他手上的剪刀,他一瞬間鬆開手,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胸口全是血,他好像察覺不到一絲疼痛,而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口吻說:“歲歲,你捨不得我死。”
“你有病是吧?!”
她丟掉剪刀,而他胸口還在流血。
黎歲時心跳很快,頭暈目眩的,說:“你就算要死也别死我跟前!”
她看到血就想起流掉的孩子,也是一團血,五個月大,都成型了……
眼淚不受控製流出來,她情緒崩潰了:“滾出去,你滾!”
傅璟森非但不滾,傾身上前抱住她顫抖的身子,他也不好受,嚥了咽喉嚨,說:“我錯了,不該嚇你,歲歲,你别這樣對我,我隻是想你迴心轉意……”
“就當我求求你了,你對我跟以前一樣,我們回到以前,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訂婚宴、婚禮、孩子,我們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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