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城樓上看著你,你千萬小心。”
楚汐月望著江沉,一時難言,隻得沉默著點點頭,隨即披甲提槍,準備下城樓應戰。
“汐月。”江沉在身後叫住了她:“交軍之際,敵陣變幻莫測,需得理清變化,才能得破陣之法。”
“隻要摸清變化之法即可,我會在此,把陣法記下來,助你破陣的。”
楚汐月偏頭,看著江沉不知為何有些蒼白的面色,終是道了聲:“國師大人,多謝。”
城門緩緩打開,一匹雪白的神駿從中步出,楚汐月手持銀槍,領頭而出。
阿古泰身後,是北疆軍跨馬持刀的精銳,神情凶煞,一眼便知是刀尖舔血之徒。
楚汐月墨發高束,全然是肅殺森冷之感。
阿古泰握緊韁繩,目露陰翳:“楚汐月,果然是你,今日便要教你有來無回,以雪我三年之恥!”
楚汐月冷冷笑了一聲,寒槍一指,淩厲非常:“我到也想見識見識,你這嗜血的戰陣到底如何?”
阿古泰臉色黑沉得嚇人,當即抬手沉聲下令:“列陣!”
刀兵相接,喊殺聲震天。
楚汐月臉上毫無懼色:“隨我衝陣!撕開陣型!”
她單手策馬,深入陣型之中,銀槍向前橫挑,將面前阻擋之人的胸膛悍然穿透。
楚汐月殺意淩然,竟真將此陣型撕開了一道殺口。
阿古泰臉上卻沒有多少慌亂,反而露出自得的冷笑,倏然開了口。
城頭之上,江沉視線緊隨著楚汐月的身影,然而在看到陣型的變化後,登時變了臉色。
他不可置信地探出身去仔細觀察,這些排兵的陣型,每一處都有道卦的影子,且處處殺機,陰毒至極。
北疆背後的佈陣之人,定然是熟識道法之人。
晉陽城下,隨著這一聲號令,戰局再度變化,方才楚汐月撕開的殺口竟隱隱有了包圍之勢。
“楚汐月,你就是太自信,我說過,今日必是你的死期!”
然而楚汐月在這種驚變的戰況下卻愈發激入,周身的肅殺冷意讓人壓迫到退避三舍,所有被她近身的人都被一槍挑落。
阿古泰終於變了臉色:“楚汐月,你這個瘋子,你不怕死嗎!?”
楚汐月渾身浴血,卻仍帶著張狂的笑意:“怕死?我若怕了死,那才真是死期將至!”
她持槍刺開陣列中央,直戰到虎口崩裂,卻仍穩穩握住長槍。
明明是楚汐月被重重圍困的局面,阿古泰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笑意儘褪。
楚汐月一把長纓槍孤身一人單槍直入,生猛地將隊列陣型生生穿透。
她身後死死跟隨的,是全權信賴於她的楚家軍。
一時之間,戰況膠著,阿古泰後背生出一股冷汗,隨即自他身後緩緩步出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披風之下的人附耳說了什麼。
阿古泰臉上遂露出了一絲冷笑,抬起手臂:“收兵!”
晉陽城,再一次守了下來。
……
城牆之上,江沉驟然鬆了一口氣,心裡感到一陣的後怕。
此時的天忽然轉冷,又下起了飄然大雪,冷風裹挾著戰場之上的血腥之氣直灌肺腑。
江沉緊攥著雪氅領口的指節用力到發白,感到那股久不發作的寒毒隱隱又有了再起的征兆……
晉陽城府衙。
雲止眉心緊蹙,滿是心驚地為楚汐月處理傷口。
“那陣法雖詭異但定然並非不可解,你又何必以身犯險呢?”
楚汐月額間冷汗密佈,卻一句‘疼’都沒喊。
“我此舉便是要讓阿古泰明白,自負輕敵要付出的代價。”
“他此番不成,下一次必定更加瘋狂,但我就是要讓他怕。”
楚汐月眸中神彩熠熠:“隻有他怕,才會自亂陣腳,露出破綻。”
雲止看著她,漸漸露出瞭然的神情。
楚汐月是天生的將才,晉國有此良將,何愁天下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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