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撫過青絲的手頓住,用力攥碎了不可抑製的顫抖,深呼吸,她讓自己看起來是灑脫的:“他宣王府的妾室,再拜也拜不到本宮這兒來!”
“不見!”
春意替她穿戴好,這才讓宮女去回話。
梅娘沒達到目的,總歸是不大爽的,但這兒是慈寧宮,不是她能放肆的地方,隻能離開!
不過能給慕容黎心上紮一刀,也不枉她寒冬臘月在這風口裡站了這許久!
冷冷一笑。
不見也好,憑她一個即將下堂的棄婦,也配讓自己敬茶,簡直可笑!
她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宮女:“把這封信交給長公主,這裡面有她想要的答案!”
宮女接過,直接關上了宮門。
梅娘盯著硃紅大門許久,揚了揚下巴:“帶路,本妃要去拜見皇後!”
隨侍小太監低著頭道:“皇後孃娘和宮中各位小主要準備除夕宮宴,無暇接見任何人!”
梅娘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慕容黎畢竟是晉國公的女兒,又是太後養大,皇帝皇後自然不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不過人麼,總歸想要試探一下的,萬一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了呢?
小太監冷冷淡淡地朝著出宮的方向比了一下:“請梅側妃離宮!”
梅娘察覺到了這座宮城裡,就連最低賤的奴婢都不待見自己。
但那又如何!
隻要她當上宣王正妃,憑著蕭靖權的威勢,别說這些奴婢,就是皇後,也得避她鋒芒!
思及此,她又挺直了背脊,表情高貴。
回到重華門。
一上馬車,梅娘就察覺到不對勁。
想逃,卻已經來不及!
身體軟倒下來,意識很快模糊。
隱約裡,她看到一張漂亮卻無比陰鷙的臉孔,冷冰冰地看著她。
“下賤婊子,憑你也配跟她爭!”
***
宮女拿著信進來。
慕容黎也不知怎麼的,眼皮子一陣突突亂跳,下意識阻止了宮女靠近:“站那兒别動。”
打發了人去請太醫。
宮女不明所以,有點害怕。
大宮女匆匆去。
劉太醫捋著他的兩撇小鬍子,匆匆來。
做個隔離措施,小心拿了信紙檢視了半晌,又剪了信紙和信封的一角分别浸泡清水中,以銀針測試。
銀針不變色。
就在大家都鬆了口氣的時候,就聽劉太醫仔細嗅了嗅清水,沉沉道:“是毒!”
太後大驚。
慕容黎卻反而平靜下來:“什麼毒?”
劉太醫面容肅肅:“一種西域奇毒,無色無味,銀針不應!微臣曾跟一位西域老僧學過一段時間醫術,所以認得,若是換了旁人的太醫來,隻怕是要耽誤性命了!”
“這信封和信紙都是用毒水浸泡過的,一旦皮膚接觸,就會滲透進身體。”
拿過信的宮女嚇懵了,臉色刷白:“奴婢......是不是要死了!”
劉太醫笑了笑:“這麼直接毒殺當朝長公主,下毒的人也跑不了!這毒有很長的潛伏期,在身體裡時間越長才會有損傷,你這才接觸,沒事的。待會兒給你開一劑藥,拿去熬煮好,一天一泡,三日可解。”
宮女長舒了口氣。
劉太醫看嚮慕容黎,嚴肅道:“一旦毒發,大羅閻王想放人都活不成!下毒者打的就是讓你無聲無息暴斃的心思!”
很長的潛伏期!
毒發即死!
誰會知道她到底死於何人之手?
好!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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