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笑起來，意味深長道：“若是順利，明年這時候，我就該來清河吃二位的喜酒了。”

崔公子詫異：“妹妹這......是錦囊？”

慕容黎豎起食指在唇邊輕輕一噓：“不可說。”

崔公子便沒再都問，總之，他相信慕容黎所作定是為了他們考慮。

也給了自己準備的禮物。

一枚平安扣。

“好好保重自己。”

慕容黎微笑：“恩，保重！”

送走了崔家人。

慕容黎被母親叫過去。

慕容夫人打發了所有伺候的，隻她們娘倆兒單獨說話。

她猶豫了很多天，有些事還是決定問問女兒：“你和蕭靖權，是怎麼回事？”

慕容黎斟茶的動作微微一抖，茶湯撞在杯壁上，濺出零星水花。

把茶盞端到了母親面前，她低聲道：“我跟他......沒什麼的。”

“阿母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那日在慈寧宮，那麼多人看著，蕭靖權一進來便直奔你過去！他看你的眼神......”

“阿母！”

慕容黎打斷了母親的話。

她極力調整呼吸，讓自己看起來是平靜的，卻還是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就像是枝頭被狂風吹打的葉子。

在阿母清明的眼神下，她無所遁逃，難看又害怕地跌坐了下去，掩面難過：“對不起......阿母，我不想提他。”

慕容夫人見女兒這樣，便知道兩人之間是有糾纏的！

可女兒那樣痛苦，她更是心疼，哪裡捨得責備？

輕輕將她抱在懷裡，親吻她的額：“不想提，咱們就不提。阿母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一定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阿母不會怪你，也不會比你，别怕！”

慕容黎靠著母親溫暖的懷抱，心中酸楚至極。

她多想離開京城，離開有他的地方。

可她做不到。

她舍不下太後！

許久之後，她平靜下來。

慕容夫人輕撫著女兒的青絲，帶著幾許不捨和憂愁：“你阿父已經跟陛下要了口諭，你的婚事全權由你自己決定，陛下不會有任何乾涉。但朝堂之事總是難料，陛下沒有公主，你又是自小在宮裡養大的，如果真有那麼一日......”

“所有人都會逼你為國考慮、為朝堂考慮，所以婚事還需要早些定下。”

慕容黎會意：“阿母是說，和親？”

“北遼屢屢敗給我們，或許會有和親之意。且你又是慕容家的女兒，隻怕是會成為他們求娶的對象！”

“阿母放心，若真有那麼一天，我知道該怎麼做。”

倘使不得不和親，她會去。

倘使婚後，兩國再有交戰，她會選擇自裁。

和親公主的下場，她知道。

慕容黎夫人紅了眼眶：“真希望你不要那麼懂事。”

慕容黎微笑。

她享了所有世家女子都沒有享到的福分，付出的自然要比旁人更多！

“我可是您的女兒啊！可不能丟了您和阿父的臉面！

慕容夫人親吻女兒的額：“不管如何，我兒都不要害怕，阿父阿母都會支援你的決定。隻要你高興，阿父阿母就高興。”

“我知道！”慕容黎微哽，“阿父阿母愛我，我都知道。”

***

在崔家人離京的半個月後，慕容家的將軍們也踏上了返程。

熱熱鬨鬨的郡主府，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她和三夫人母女。

讓人心底徒增一場寂寥。

這半個多月，蕭靖權再也沒有來找過她。

冷冷清清。

但是姚家人全都住進了宣王府、姚太夫人到處暗示姚貞雅會嫁給蕭靖權、姚貞雅得封郡君且一舞動京城的事......她都知道！